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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競生被色情塗抹一生 被稱中國性學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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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競生被色情塗抹一生 被稱中國性學第一人 Empty 張競生被色情塗抹一生 被稱中國性學第一人

發表 由 ??? 周六 12月 24, 2011 12:39 pm

大凡人群中,總有先知者,總有先行者。往往先知者不被後知者理解,往往先行者被後行者嘲弄、譏笑。這似乎也是人世間的規律。

撰文:田炳信

  (田:田炳信;張:張超)

  廣東上個世紀初出了一批先知者和先行者,廣為人知的有孫中山、康有為、梁啟超,像高山流水,大漠孤煙為世人仰慕。

  鮮為人知的則有張競生,被人誤讀、誤解了一生。現在人們都承認張競生不僅是中國計劃生育第一人,也是中國性學第一人,中國發起愛情大討論第一人,還是中國現代民俗學的先驅,中國第一位翻譯盧梭《懺悔錄》的譯者,中國第一個提出邏輯學學科概念的學者。可是,當年張競生因一部《性史》被趕出學壇,那是張競生的悲哀,更是那個社會的悲哀。

  台灣名嘴李敖說:編《性史》的張競生,與主張在教室公開做人體寫生的劉海粟和唱毛毛雨的黎錦暉,被傳統勢力目為「三大文妖」,可是時代的潮流到底把「文妖」證明為先知者。

  時間會讓一切歸位。

  2005年我在廣州見到了張競生的兒子張超。張超曾任饒平縣僑聯副主席。他和我聊起他的父親的一生時,那眼神裏透出是一種無奈和蒼涼。

  赴法留學人生轉折點

  田:你父親生前有許多頭銜,「性教父」、「性博士」、「留法的哲學博士」、「北京大學教授」、「同盟會會員」、「中國現代民俗學的先驅」,是二、三十年代中國學壇的一道奇特的風景線,你作為一個後人,怎麼看這件事?

  張:我父親可以說是生不逢時,被世人誤解了一輩子。現在談性都不容易,何況在距滿清王朝被推翻沒幾年的中國,可說是犯了大忌,捅了大馬蜂窩,他自己被世俗的馬蜂螫了個鼻青臉腫。這也是歷史的必然。

  田:是甚麼原因促使你父親去法國留學呢?

  張:這裏有一個小插曲,也可以說是他青年時期的人生一個轉折。1910年4月,北京發生了一件震驚中外的大事件,革命黨人汪精衛刺殺滿清攝政王載灃未成功,被捕入獄。在革命黨人和監獄中來回傳遞資訊的人就是我父親,他當時才22歲,正在北京京師大學讀書。他當時能兩頭跑的身份是汪精衛未婚妻陳壁君表弟,我父親給汪精衛留下了深刻印象。1911年,武昌起義爆發後,汪精衛出獄後親自寫信給孫中山,推薦我父親擔任南方義和團的秘書,並參與了北方清政府的談判。孫中山還曾面授機宜,讓他注意談判的細節。辛亥革命後,我父親「不以財帛為念,不以祿位動心」,表示了願負笈出洋留學的願望,孫中山對此表示支持。1912年10月,中華民國臨時政府稽勳局選派一批青年人以官費生名義到東洋、西洋留學,在第一批同去的25人名單中,他列榜首。

  田:我看史料記載,同去的還有宋子文、楊杏佛、譚熙鴻等人。

  張:他們同去的同學中,有許多人後來成了當時中國政壇的重要人物。1920年初,他從法國留學歸來,第一站是到廣東,被聘為潮州金山中學校長。他憑着對中外的觀察和思考,一腔熱血給當時的廣東省長兼督軍陳炯明遞上一份報告。我父親主張避孕節育,主張每對夫婦只生兩個孩子,多者受罰。

  田:陳炯明接受了嗎?

  張:怎麼可能接受,陳炯明本身子女成群,從他個人和當時的社會環境,這種提法都太超前了。

  中國第一場愛情大辯論

  田:二十年代,北京大學是中國最活躍的學術中心,你父親宣導的節制生育,當時雖因不合國情,受到了抨擊,可是在北大這塊土地裏,他還是如魚得水。

  張:這個時光不長,當時他在北大講授西方現代愛情、生育、性育以及有關的社會學說,倒是頗受胡適、魯迅、周作人等新文化人物的稱讚。我父親將這些學說統稱之為「美的學說」。當時,我父親還在《晨報副刊》上發表他的「愛情的四項定則」:一、愛情是有條件的。 二、愛情是可比較的。 三、愛情是可以變遷的。四、夫妻為朋友之一種。該文刊出版後,包括梁啟超、魯迅、許廣平等60多位讀者撰文參加討論(有的用化名)。持異議者居多,也有拍案叫好的。

  田:這場辯論可以說是中國第一場愛情大辯論。

  張:可以這麼認為。當時的觀點,即使放到今天來看,也不能不說是超前的。我父親就是要讓當時的人們明白,數千年的封建禮教褻瀆了神聖的愛情,須知愛情的精髓是情感,那些以為一紙婚書在手,男的就可以視老婆為私產,女的則「嫁雞隨雞」之類,實不知情為何物。只有用進化的愛情觀對待,才能達到真正的男女平等。最好的夫妻是永遠的情人。

  田:可以肯定地說,如果沒有「五·四」新文化運動的背景,沒有北大高舉科學與民主大旗的氛圍,你父親的思想是沒有閃光的機會的。

  張:這也是特殊環境下的特殊產物。連可敬的魯迅先生不無揶揄說:「張競生的主張要實現,大約當在25世紀」。這只能說明他的思想太超前了。歷史的進程,許多是會大大出乎人們意料之外的。

  《性史》令他身敗名裂

  田:《性史》一書的出版,可以說是當時的社會多種力量運作的結果,使得他身敗名裂。

  張:這個結果是我父親沒有想到的。愛情定則的討論只是投向封建堡壘一支小小的投槍,富有科學創新精神的父親,決心冒險闖入幾千年來最被人忌諱的性禁錮雷區,結果比他設想的下場慘烈得多。

  田:這件事發生在哪一年?

  張:1925年寒假,父親在《京報副刊》上刊登了一則新奇啟事:《一個寒假的最好消遣法》,破天荒地公開徵集個人「性史」,一時轟動京華學界,回應者不乏其人。他從數十篇來稿中挑選了七篇,寫了序言並為每篇加上科學的按語,編成《性史》第一集,於1926年4月由「性學社」印行。這是一本不足150頁的薄薄小冊子,作者都是北京的大學生,坦述自己性知識的啟蒙和性愛的經歷。是講述性愛供科學研究的資料性讀物。國內已無法找到原本,倒是在美國一些著名學府還能找到其蹤影。日本於20世紀三十年代譯成日文,並稱之為中國真正的性史。

  田:按你父親知人閱事的能力,他想到後果了嗎?

  張:他想到了,想到了還去辦,這是他這個人的性格。沒辦法。我父親在編撰此書時早有預感:一是會被誤為淫書而遭到查禁;二是奸商書劊會仿製牟利。因此在序言中就聲明:「這部性史不是淫書,乃科學及藝術的書——因為所寫的皆是事實。就事說事,這是自然的事,這尤其是自然的妙事。它所寫的乃許許多多的妙人所做的無數無數的妙事……」他指出性的事實,不論正常與變態,仍是性心理學研究範疇。

  田:《性史》一書一出版,在中國等於引爆了一顆原子彈。

  張:《性史》一出,即掀起軒然大波,輿論一片嘩然。有人描述其效應是:「正人君子搖頭嘆息,而又在暗中讀得津津有味;封建衛道士更氣急敗壞,活像掘了其祖墳。」他的預言也不幸言中。《性史》出版後未及半年,首先在天津南開大學遭到查禁,接着北京和天津兩市也相繼禁售。由於非議鋪天蓋地而來,他只得將正在排印的第二集撤下來,取消了繼續出若干集的計劃。市面上果真冒出許多性史續集及完全杜撰的真正淫書,如《性史補》、《性史補外補》之類黃色貨色來。甚至到了80年代,仍在海外華文書店見有「性史」第18集。有位朋友說他曾看過第23集哩。

  個人情路坎坷

  田:他在和你母親結婚前是不是找過一個女學生,叫褚松雪?

  張:對。他們在北大同居了幾年,他們有沒有結婚不清楚。我在台灣的大哥就是他們的孩子。褚松雪還有一個名字叫褚問鵑,筆名是一舸女士。他們一起生活了幾年,後來他們1927年分開了,分開了很久我父親才找我母親。他和我母親結婚是1935年。我母親是廣州人。我母親是光華法學院的學生。後來這學院合併到了中山大學。

  田:你父親和母親的介紹人是?

  張:介紹人是鄒魯。鄒魯是國民黨一個要員。褚松雪是一個大名鼎鼎的才女,當時我在花縣,大學裏面的《現代史》講到國共合作,就有她的名字。共產黨有三個人當國民黨的部長,她是其中一個。她當婦女部長,毛澤東當宣傳部長,譚平山當農民部長。

  田:你父親在老家的時候是不是你爺爺奶奶那邊是不是給他包辦婚姻,有一個女的?

  張:對,一個姓劉的女士。

  田:褚松雪當時也是名花有主了。

  張:對。褚松雪她是北大一個旁聽生,她家裏比較有錢。我對她的身世不是很清楚,不過據《性史》裏面所講到的情況可以知道她家是江南一個世家,我父親跟褚松雪分手是因為兩人政見不合。

  田:其實客觀的講,你父親首先是一個哲學家,對吧?其次時一個對社會對人生很有責任的人,不是像別人說得那麼亂七八糟。

  張:對。我父親私生活還是很嚴謹的。他原來有一個父母之命的妻子,他們沒有在一起生活,所以不算。後來在北大遇到了褚松雪,他們一起生活了好幾年。我父親1927年和褚松雪分手後就到了法國去了。1932年回來。1935年和我母親結婚。在1934到1935年這段時間他回到饒平,開公路、辦學堂、辦苗圃。這段時間他有一個情人是他請回來的一個小學教師。但是我父親後來被通緝跑到香港,他這個情人就出國了。這個教師也是共產黨,抗戰勝利以後被殺害。

  我母親是我十幾歲的時候自殺的,是1952年初。我母親自殺大概的意思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當時因為見到人家都在鬥地主,當時又傳說我父親已經抓回去要槍斃了。其實我父親也被騙到汕頭了,騙到汕頭以後,農會把寫給我們寫的信全扣留了。他每天都寫兩封信,一共有幾百封。因為有段時間這些信給扣了,所以人們傳說他已經被抓回來了。我母親不想見到殘酷的場面就自殺了。我當時正在上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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