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1 中上環遊行】警發射24枚「海綿彈」　美國報告︰須避射頭、頸、胸

撰文：鄭秋玲張美華     2019-07-25 23:40     最後更新日期：2019-07-26 00:20

7.21中上環一帶的示威，警方清場中共發射55枚催淚煙及催淚彈、5發橡膠子彈及24枚「海綿彈」。本港罕聞的「海綿彈」（40 mm react round），其實並非警方首次使用。有軍備專家向《香港01》表示，當晚警員在上環天橋發射的彈頭型號為ALS4006D，彈頭是一種膠料配備旋轉穩定基座，被直接擊中的人痛楚如鈍器襲擊。據廠商資料，射程可達120呎且精準度高，屬非致命武器（less-lethal）。據美國新澤西州（New Jersey）司法部於2010年的報告，發射這類子彈時，必須避免射向頭、頸、胸部及下體。





警方稱上環清場是「涵蓋式警告」

警察公共關係科總警司謝振中今日（25日）在記者會上解釋，警方於周日晚上8時左右，已開始在上環作呼籲，期間不止一次作出「涵蓋式警告」，當時有示威者破壞建築物，亦有人施行暴力行為，包括襲擊一名客貨車司機等。他指，有示威者向警方投擲磚頭、煙霧彈、汽油彈等武，有可能造成身體傷害，所以警方是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使用催淚彈及中距離武器等「相稱武力」制止。

非首次用「海綿彈」

謝振中指，橋上的警員因留意到有示威者攻擊警務人員及擲磚等，於是用發射器向示威者發射海綿彈。據警方統計，當晚共使用了24枚「海綿彈」。警方其後補充「海綿彈」即是「40 mm react round」，當晚並非警方首次使用，但未有透露是由何時引入。






7.21中上環一帶的示威，有警員在上環天橋發射「海綿彈」。（資料圖片／鄭翠碧攝）

專家︰會有鈍器襲擊痛感

有專家指出，警方所稱的「海綿彈」，即上環天橋發射的彈頭型號為ALS4006D，彈頭前端用料為聚氨酯（polyurethane），可以是發泡膠或海綿，依附穩定飛行基座，白色部分為彈殼，被直接擊中的人會有被鈍器襲擊的痛楚（blunt trauma pain）。

據廠商資料，射程可達120呎且精準度高，屬非致命武器（less-lethal），但亦警告，如不當使用，會導致嚴重受傷及甚至死亡。據美國新澤西州（New Jersey）司法部於2010年的報告，ALS4006D亦被列為非致命性武器，但指出必須避免射向頭、頸、胸部及鼠蹊（groin）。美國俄亥俄州亦有引入。

撰文：評論編輯室 2019-07-25 15:49 最後更新日期：2019-07-25 15:49

周日（21日）民陣遊行後示威者先後轉到灣仔警察總部、金鐘、中環終審法院及西環中聯辦外聚集，警方當晚使用橡膠子彈、布袋彈及催淚彈等武力清場，至22日下午五時，醫管局指有十四人受傷，亦有記者被催淚彈擊中。

不過，警方至今仍未交代當晚行動的警員及彈藥數目、警方清場策略以及時序等。事實上，自6月12日警方首次以低致命武器（如橡膠子彈及布袋彈）向示威者開槍以來，其使用武力的程度已受部分人質疑，7月21日則是警方第二次向示威者開槍。人權組織「香港人權監察」批評濫用武力的情況仍無改善亦不恰當。為改善情況，警方必須公開武力使用守則，政府亦須盡快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釋除大眾疑慮。

清場手法再惹質疑　警方欠交代

警方於周日晚上九時半在上環展開驅散行動，示威者多次投擲雜物，一度向警方方向推動，但警方的執法再次惹來質疑。首先，速龍小隊再次沒有展示警員編號，亦未見配備委任證，記者多次追問仍未獲回應。其次，在信德中心及西港城對開，警方多次施放催淚彈，或影響市中心範圍附近的商戶及居民。

在武力使用方面，從傳媒拍攝片段可見，當時在中區警署外行人天橋有速龍小隊監察橋下情況，期間警員驅趕記者，並在無任何警告下，向橋下的示威者發射橡膠子彈，橋上留下彈殼，數分鐘後，再有警員在未有示警下發射胡椒球彈。而在林士街停車場外，警方約於11時06及08分向示威者施放催淚彈後，約11時10分舉起「橙旗」警告並隨即在向示威者開槍平射多發橡膠子彈。無論是在遠處天橋高處由上向下開槍，或在夜間及煙霧中向正消散的人群頻密攻擊，做法危險，或未能確保瞄準的準確度，亦可能構成人踩人。

香港人權監察總幹事羅沃啟在接受訪問時，稱不能接受欠缺示警，而相較612金鐘衝突，當晚警方使用武力，仍無改善亦不恰當。警方則一貫回覆，指警務人員在使用武力前會在情況許可下，向對方發出警告，任何人如認為警方處事時受不合理對待，可向投訴警察課投訴。


警方約在晚上10時20分開始發射催淚彈。（羅君豪攝）


一名記者疑身體不適，由旁人抬離前線。（羅君豪攝）


有學生報記者被催淚彈彈頭擊中手臂，流血並且紅腫。（來源：香港城市大學學生會編輯委員會Facebook）

非致命武器可致傷亡　武力使用需合乎比例原則

布袋彈及橡膠彈均為非致命武器（Non-lethal Weapons），即使用時能令目標暫時失去抵抗能力，原本設計並非致命，但它們仍帶有殺傷力，使用不當可構成性命危險。另外，已有研究指出橡膠子彈的不準確性、使用時不適當的瞄準和發射距離會構成相當數量的傷亡。

上月12日警方亦曾在驅散示威者的行動中使用相關武器，至少81人受傷，警務處處長盧偉聰6月13日召開記者會時指，警方在行動中使用約150枚催淚彈、約20發布袋彈以及數發橡膠子彈，不過，當時盧偉聰強調以上武器投放數字為約數，實際數字亦有待確認，但至今仍未有再作公布，又解釋警員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迫不得已使用武力驅散人群和控制場面，強調嚴格依從指引。

不過，警方使用武力的程度應合乎比例原則，當群眾威脅性有限，警方可用較低強度的武力驅散群眾，包括增派人手等，不應輕易動用以上非致命武器。警務處2006年的行動報告亦指出，布袋彈較胡椒噴劑、警棍、手擲催淚彈及背負式催淚噴射器，屬較高程度的武力，只能向目標的下肢發射，制止個別人士的嚴重暴力行為。無論是上月12日或本周日的遊行中，有示威者的頭部、眼睛及腰部中彈，警方有責任檢討相關武器的使用情況。




警員舉起槍械，指嚇示威者。（余俊亮攝）


示威者投擲雜物還擊，包括雨傘、膠樽、漆彈和石塊。（羅君豪攝）

公開守則解爭議　獨立調查委員會化解危機

警方被賦予公權力，可使用武力維持社會秩序，但這種權力必須有限制及得到監察，以確保警隊能有效運作，發揮應有職能，越權行為應受到制裁。警察在執行職務時，必須按照《警察通例》（PGO）的規定，回歸初期《通例》原本是一份完全公開的文件，但2003年警方以「可能會傷害或有損警隊在防止、調查和偵查罪案及罪行方面的工作」拒絕披露部分章節，當中包括第29章「武力與槍械的使用」，若警方及後有更改指引，市民無從追查，未來或將引發更大爭議，「01觀點」早已指出應公開有關章節，並在修訂《通例》前顯然應該先作諮詢。

此外，要重拾市民對警方執法的信心，政府應盡快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本周二（7月23日）大律師公會前主席石永泰接受電視訪問時稱，委員會由獨立的退休法官主持，而且不會只查一方，甚至有助證明警隊清白，政府應聆聽各方訴求，成立委員會一事不應再拖。

「城市廣播」指其記者手臂3級燒傷，有記者被胡椒球擊中下半身。(城市廣播fb)

部分參與反修訂《逃犯條例》遊行的示威者上周日(21日)晚上突襲中聯辦，引發衝突。香港城市大學學生會「城市廣播」今日(28日)在其Facebook專頁指，警方當日清場時發射的催淚彈命中城大編委記者，該名記者經驗傷後，醫療報告指出其手臂3級燒傷，傷口發炎含膿，周圍皮下嚴重瘀傷，現時右手活動仍感痛楚，又指該名記者「曾考慮入稟追究警方濫權，惟未必能支付龐大法律費用，現考慮循小額錢債追討警方」。

專頁另發文提及昨日(27日)的「光復元朗」行動，指警方與示威者於西邊圍牌坊附近對峙期間，曾發射胡椒球、海綿彈及橡膠子彈等，多次擊中記者，該媒體的記者亦兩度被胡椒球擊中下半身，其中一發更「直接擊中陰部造成劇痛」，再加上催淚煙攻上褲襠，令該記者劇痛至產生暈眩感覺，需由在場示威者進行急救。

2019/7/27 — 11:23


圖片素材來源：RFA片段截圖

元朗周日（21日）發生無差別襲擊事件，大批有黑社會背景的衣人追打市民，警方遲遲未到場，致多人受傷，中聯辦事後否認與事件有關。路透社、自由亞洲電台昨日引述一段錄音指，中聯辦新界工作部部長李薊貽本月 11 日出席十八鄉鄉事委員會就職典禮，籲元朗村民充份準備，相信村民「唔會畀佢哋（示威者）入嚟元朗搞事」。

路透社昨日引述錄音內容，指李薊貽當日提及，香港面臨自 1997 年回歸中國以來，最嚴重的政府危機，他呼籲與會村民要保衞家園，驅散反政府的示威者（ to chase anti-government activists away）。

李薊貽又再三指，政府與圍村需要和諧團結，特別是香港有風雨的時候。

自由亞洲電台發布一段李薊貽席上的發言短片，他當時用廣東話會上發言，「我哋唔需要擔心什麼，我哋自己呢個地段，我一定有信心去守。」他之後說，「當初無人夠膽在元朗搞事，我相信呢幾個月可以畀大家可以做一個充份準備，亦唔會畀佢哋入嚟元朗搞事。」

他形容元朗「一片喜慶，一片祥和」，「雖然有一班唔理解的示威者，受過培訓，會擲磚頭及鐵枝，仲有我哋仍有一班堅定，有勇氣，保護安寧、守衛我哋家園元朗市民。」在自由亞洲電台的發布的短片中，李未有提及驅散反政府的示威者。

翻查報道，民政事務專員袁嘉諾、新界鄉議局主席劉業強、全國僑聯副主席盧文端、全國政協委員鄧清河、全國政協委員兼民建聯立法會議員梁志詳以及元朗區議會主席沈豪傑等人，當日也有出席活動。

元朗區議員黃偉賢 23 日出席電視台節目時，點名李薊貽在 7 月 11 日在十八鄉鄉事委員會就職典禮發言之後，連儂牆就被破壞。中聯辦昨日發聲明，強烈譴責針對中聯辦的惡意謠言，指有人將中聯辦與 7 月 21 日在元朗發生的暴力事件聯繫到一起來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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