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路悲歌　中亞小國逼農民養蠶結繭

史上聞名的絲綢之路，由西漢時代張騫和東漢時代班超出使西域開闢，以長安（今西安）、洛陽為起點，經甘肅、新疆，到中亞、西亞，販賣絲綢。絲路歷史悠久，但時至今天不繁榮不發達，卻有一闋絲路悲歌──絲路上的專制政權為強迫養蠶結繭，為了達到當局定出的配額，很多幼童都要幫父母手，全家由凌晨做到午夜，做足 20小時，但工資卻低得離譜，甚至被拖欠數年。


數名烏國少女幫助家人清洗蠶繭，部份兒童可能因而缺課。美聯社

住在昔日絲綢之路必經古城鎮浩罕（ Kokand）的 15歲少女尼沙諾娃（ Dilorom Nishanova）自 8歲起，每年 5月都要與兄弟姊妹幫父母養蠶結繭。不要以為容易，小蠶蟲從蠶卵孵化出來後，每天要吃七餐桑樹葉，對光、聲和風很敏感，餵遲一小時就會死，蠶死了就要清走，否則會感染其他蠶蟲，所以必須日夜打醒精神照顧。


一名婦女辛勤地在工場編織絲綢，但他們的工資卻非常微薄。美聯社


工人將蠶絲編織成絲綢製品，售給遊客。

每天只睡三數小時
尼沙諾娃卻毫無怨言，面戴伊斯蘭頭巾的她說：「我們只是幫助父母，那是子女應該做的，對嗎？」在這個月，她一家由早做到晚，每天只睡三數小時。「我們非常勤勞，有時必須要缺課，就像學校內其他兒童一樣。」

她說得不錯，在浩罕所在的中亞內陸小國、前蘇聯加盟共和國烏茲別克國內 200萬名農民中，多達 90%都有從事養蠶，當中很多農民都要子女幫手。 51歲農民卡尤莫夫甚至要出動年幼孫兒幫忙。「我們要受苦受足 25天，由凌晨 4時至午夜。」有人權組織指，部份學校已將「養蠶蟲作為家政課課程的一部份」。

烏茲別克的童工問題其實存在已久，該國是全球最大棉花生產國之一，每逢棉花收割季節，很多兒童都要被迫到棉田幫忙採摘棉花，直至近年歐美國家揭發烏茲別克植棉業出現童工問題後， Gap、 H&M、沃爾瑪及馬莎等大企業才紛紛採取行動，抵制當地生產的棉花，要求烏國不要再用童工。


農民不斷被政府逼迫，年幼子女成為受害者。美聯社


農民為達政府定下的目標，經常都要一家大小總動員。美聯社

農民未達標遭虐待
植棉業童工問題逐漸受關注，但養蠶業的童工卻仍是被遺忘的一群。兒童被迫由朝捱到晚，說到底並非農民的錯，他們是遭政府苛待的受害人。官員口口聲聲說當局禁止童工，養蠶業不存在童工問題，但政府仍奉行由計劃經濟，操控着農業這條國家經濟命脈，不准土地私有化，指定農民種甚麼農作物，更逼他們要交出一定數額的蠶繭，若農民有 50至 60公頃農地，「就一定要養到 2至 3噸蠶繭」。尼沙諾娃的父親向政府租借 4公頃農地，於是要把重 30克的蠶卵，養成重 100公斤的蠶繭才算達標。

若農民未達標，就隨時要被罰款、沒收農地、拖延付款，甚至遭受肉體上的虐待或牢獄之苦，單是去年就有至少 20人被判囚數年。更悲凉的是，農民捱盡苦頭，日做夜做，獲發的工資卻微薄得可憐，一些甚至被政府拖欠工資數年，但當局卻以高農民工資八倍的價錢將蠶繭出口到外地。農民卡尤莫夫慨嘆：「我們冬天時剩下的只有木柴。」養蠶吐絲，原來也吐出一闋人權悲歌。

美聯社
烏茲別克絕大多數農民都是養蠶抽絲的。美聯社

人均產絲量　烏茲別克最高
烏茲別克的產絲量，在全球佔不足 5%，遠不及中國、日本及南韓等產絲大國，但考慮到烏茲別克只有 2,700萬人口，其實每人平均生產到近 1公斤的蠶絲，以比例計是全球最高。

烏茲別克國內 200萬農民中， 90%都要養蠶結繭，根據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的最新統計數字顯示，當地 2005年的蠶繭產量達 17,000公噸，收入達 5,700萬美元（ 4.43億港元），而預計今年的收成更達 25,200公噸。

西方國家雖沒像抵制棉花般，抵制烏茲別克的蠶絲，但絲綢專家指，美國極少售賣來自烏茲別克的絲綢製品，烏國的蠶絲主要是出口到中國、印度和南韓等亞洲國家，其餘的則在國內加工製成絲巾和地毯，售賣給遊客。
美聯社

汗血寶馬家鄉　盛產蠶絲
烏茲別克位處中亞，鄰近中國新疆，童工尼沙諾娃所住的城鎮浩罕，自古以來都盛產蠶絲，更是中國古代絲綢之路其中一個途經的地點。

浩罕這名字，在烏茲別克語中，其實就是解作蠶繭的意思，位於土壤肥沃的費爾干納盆地（ Ferghana Valley），即是古時傳說中盛產汗血寶馬的大宛國的位置。

在公元前兩世紀，中國漢代商旅由東向西，將大量中國製造的蠶絲和絲織品，經陸路由中亞運往南亞、西亞以至歐洲、北非等地進行貿易買賣，從而形成一條絲綢之路，而當時的浩罕，就是中國商人將蠶絲西傳的必經之路。
美聯社

在非洲國家津巴布韋（ Zimbabwe）東部偏僻小鎮，幾百名士兵攜帶狼狗巡查，一發現有人闖入就殺無赦。但這些士兵是黃皮膚的中國解放軍。解放軍坐鎮這裏是因中國跟津巴布韋大獨裁者穆加貝（ Robert Mugabe）進行全球最大血鑽交易勾當，把估值 8,000億英鎊（ 9.7萬億港元）的鑽礦給解放軍合作開採，用鑽石換中國軍火，來鎮壓國民和自肥。


穆加貝除了用鑽石換中國軍火，還讓解放軍負責馬蘭吉鑽礦的保安，目的是壯大自己實力，為發動新一輪全面奪權作好準備。

津巴布韋東部鄰近莫桑比克的馬蘭吉（ Marange），在群山圍繞下外人罕至，卻遍地鑽石，多到給當地小童用來射雀，四年前這消息傳了出去，大批在嚴重通脹下變成赤貧的專業人士和工人，都湧來掘鑽，希望可從此脫貧。但消息也引來穆加貝軍隊垂涎，兩年前血腥佔領礦場，殺了 400人。

藏鑽量值 9.7萬億港元
專家相信馬蘭吉是史上最大鑽礦，藏鑽量可佔全球逾 1/4之多，估計總值 8,000億鎊。不過穆加貝的軍隊將鑽礦據為己有，把那裏變成軍事區，設下三層圍欄，外圍佈滿軍營，幾百士兵攜惡犬巡邏，外人闖入隨時被活活打死和撕咬成肉塊。


馬蘭吉遍地鑽石，四年前掀起民眾一窩蜂前來掘鑽石。美聯社

今年 2月，有報道指穆加貝的軍隊在馬蘭吉秘密建機場，估計是為與中國進行血鑽換軍火秘密交易。英國《每日郵報》記者馬隆（ Andrew Malone）最近親到當地採訪，發現這不道德交易的鐵證，更發現中國參與的程度很大，解放軍直接參與採鑽和保安，又參與礦場的血腥恐怖統治。

該報取得的秘密文件，披露獲授權採鑽的姆巴達（ Mbada）鑽石公司，掛名老闆是穆加貝的前私人直升機機師姆蘭加（ Robert Mhlanga），姆蘭加雖全無採礦經驗，但得穆加貝寵信，親委他出任這要職，公司另外五名合夥人姓名譯音分別是鄧鴻彥、張士彬、張輝、江兆耀和成清，據說都是中國軍官。

運鑽石飛機路線不留紀錄
馬隆又指礦場內，一隊隊黃皮膚的中國軍方採礦專家在工作。在已建了巨大跑道、先進雷達儀器和控制塔的機場，有「安 12」運輸機升降，每周兩次，從首都哈拉雷（ Harare）以外的秘密軍事基地，運載器材和人員到礦場，當中包括八至十名中國軍官，負責監視駐礦場的津巴布韋軍人，也監視在槍口下像奴隸一樣工作的當地工人，運輸機飛走時，帶着價值百萬美元計的未切割鑽石離開。

馬隆指單是今年，至少有四架飛機從馬蘭吉的秘密機場，載着這些國家財富直飛中國，但這些飛機的飛行路線，都不留紀錄。


馬蘭吉鑽礦的藏鑽量不但是全球最多，而且質素也極高。

報道指，中津的軍火換鑽石秘密協議，是由穆加貝的軍頭親信奇溫加（ Constantine Chiwenga）去年訪華時敲定。奇溫加連採鑽都交給中方，因為他相信中國人比較「守紀律」，可讓他和已在亞洲的秘密銀行戶口收藏逾 15億鎊（ 182億港元）的穆加貝，私吞更多鑽石收益。

津巴布韋一名情報高官向馬隆證實，中國承諾向津巴布韋供應軍火：「中國跟津巴布韋簽了備忘錄，北京給我們武器，我們讓他們開採鑽石。這是政府之間的協議，是由最高層簽署的。」

情報高官不諱言，津軍準備用中國軍火，向政敵和反對者發動新一輪血腥鎮壓，又坦承沒有這協議，軍政府可能要倒台。他更豪言：「你可以寫 1,000篇報道，刊登 1,000次，但結果一樣。我們有了鑽石，就有武器，可盡殺想跟我們爭東西的人。」
英國《每日郵報》

為了保護鑽石礦這條財路，解放軍和穆加貝的軍隊不惜泯滅人性，濫殺無辜。村民指解放軍竟然放狗，當着一對父母面前咬死他們的女兒。至今最少有七人因為接近鑽礦，被解放軍殺死後棄屍荒野。

「這些中國人鐵石心腸」
馬蘭吉礦場隱藏着許多見不得光的秘密。為禁止外界取得任何線索，當局嚴禁村民走近半步。但小朋友不知危險，一名女童有一次走近礦場，解放軍放狗狂咬她，父母遲一步趕到，只能眼睜睜看着女兒被咬死。

村民西班達（ Sibanda）也因為走近礦場，被解放軍放狗咬，背上還留有傷痕。他說：「這些中國人鐵石心腸，他們搶走可以拯救這個國家的鑽石，我恨死他們。」
解放軍不但向穆加貝提供軍火，據說還負責訓練穆加貝的軍隊。津軍不少高層成員曾到中國南京軍事學院和北韓受訓，接受虐待手段。津軍射殺平民、姦淫擄掠從不手軟。

津巴布韋一名資深記者說：「穆加貝的軍隊是聰明的劊子手，因此十分可怕。」

穆加貝是黑暗政權，為了打擊異見者，設立了多達三個情報組織，僱用 10萬多名特工。至今有無數反對派政客被殺害，即使手無寸鐵的平民，一旦知道軍方的秘密，也會招來殺身之禍。
英國《每日郵報》

穆加貝兩年前用血腥手段佔據馬蘭吉鑽礦，又用鑽石跟中國交換軍火，但最諷刺的是：打擊血鑽的「金伯利進程證書計劃」（ Kimberley Process Certification Scheme），上月竟核准津巴布韋出口鑽石。

國際人權組織「人權觀察」發現，津軍除了殺 400人佔據鑽礦場，還毆打和強暴村民，強迫他們開礦，至今奴役和殺害了 200名礦工。「金伯利進程證書計劃」前年 11月曾下令禁止津巴布韋出口鑽石。

沒像利比里亞斬數千手臂
但津軍殺害的人數，沒有像利比里亞總統泰勒（ Charles Taylor）那麼多，也沒有像他一樣斬去數千人的手臂，因此成功掩飾罪證。穆加貝政府又把披露虐待和殺害非法礦工事件的人關進監牢，並將礦場列為軍事行動地點，力證並非衝突地區。金伯利的監察人員早前檢查過該國的礦場後，未能找到把當地列為血鑽生產地的證據，因此在上月取消禁止津巴布韋鑽石出口的命令。

金伯利解禁後，津巴布韋政府隨即秘密拍賣了兩批由馬蘭吉開採的鑽石，其中一批 90萬卡鑽石成功套現 7,200萬美元（ 5.6億港元）。

即使津巴布韋鑽石不獲解禁，也有辦法透過黑市套現。當局會將未切割的鑽石送到中國進行切割打磨，然後透過印度和中東的珠寶商中間人，將鑽石在市場套現。亦有中國和黎巴嫩中間人在莫桑比克邊境經營走私血鑽勾當，令金伯利難以堵截血鑽的買賣。

有觀察家認為，中國參與血鑽買賣，是幫助中國增加外滙，間接資助中國成為超級強國的重要資產。
合眾社/英國《每日郵報》

專家相信馬蘭吉是史上最大的鑽礦，藏鑽量佔全球逾 1/4，而且鑽石質素一流，若全力開採，可令津巴布韋可超越俄羅斯、博茨瓦納（ Botswana）和南非，成為全球最大鑽石生產國。

地質學家博克斯特勒（ Mark Van Bockstael）指出，根據現時掌握的資料，雖然只有兩家公司由去年底開始在馬蘭吉採鑽，但截至今年 5月，已採得鑽石 440萬卡，但投產量只達一成。

全面開挖年產 4000萬卡
比利時鑽石商估計，假如全面開挖的話，相信馬蘭吉每年可生產 4,000萬卡鑽石，盈利達 20億美元（ 156億港元）。

每年 20億美元可為津巴布韋帶來重大財富；據國際貨幣基金會（ IMF）數字，津巴布韋去年的國內生產總值（ GDP）僅 44億美元（約 343.2億港元），全力開採馬蘭吉礦，可令該國收入增加近 40%至 50%之多。
美國之音電台/印度《德干先驅報》

津巴布韋在穆加貝治下百廢待興，馬蘭吉鑽礦的收入可達國內生產總值 50%，無疑是及時雨。不過這筆天降橫財同樣令富者越富，使該國離民主越走越遠，又令穆加貝一派有錢再興風作浪，對一般民眾可能禍大於福。

穆加貝鐵腕統治，令津巴布韋陷入多重危機，超高通脹在前年高峯期達 50億倍，失業率 80%， 45%人口營養不足，又爆發愛滋病和霍亂，人均壽命減半至 35歲。在天怒人怨、選舉爭議和國際壓力下，穆加貝被迫與反對派領袖茨萬吉拉伊（ Morgan Tsvangirai）分權，讓對方做總理。

團結政府總算把通脹穩定下來，致力重建津巴布韋，卻遇上西方國家經濟疲弱，援助不達標，賣鑽石收入成最後救命草。評論員指大量流入市場的現金，可促進就業，這筆收入亦可用於重建農業，避免過去十年被迫花大量外滙進口糧食的教訓。

可發動暴力浪潮全面奪權
不過被迫分權的穆加貝，一直等待發難機會。負責管理馬蘭吉鑽礦的部門，由他的津巴布韋非洲民族聯盟─愛國陣線（民盟）主管，把守鑽礦的軍隊也是聽命於他。有穆加貝親信稱，「這是民盟的救星」，指民盟高層今年上半年加緊掠奪鑽石到黑市販賣，為黨和個人賺錢，部份領袖大有斬獲，另一些卻無份分一杯羮。

分析家和民間領袖亦擔心，穆加貝一派有了這筆錢，可再次發動暴力浪潮和鎮壓，全面奪權，又可靠政治恩惠網延續威權統治，非民主之福。
美國《紐約時報》/英國《泰晤士報》

(明報)2010年11月1日 星期一 17:00
愛爾蘭科研人員領導的研究發現，歐洲中世紀爆發的鼠疫，是由中國傳播過去，而當年鄭和下西洋，令鼠疫傳至美洲。

愛爾蘭科克大學領導來自歐美及中國的科學家，將17種鼠疫桿菌進行基因拆解，發現它們來自同一「祖先」，而它導致中國在2600年前首度爆發鼠疫。

研究人員表示，鼠疫桿菌在中國爆發後，再經由絲綢之路，傳至歐洲，令中世紀約三分一歐洲人死亡。

研究人員指，鄭和於15世界紀下西洋，再將細菌傳至夏威夷，並在19世紀由夏威夷傳至美國本土。

研究顯示，鼠疫桿菌如何在不同地區的演化，由中亞及中國，傳播至全球。

（法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