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交所

2011年投資甚麼還能賺錢？答案就是藝術品！2011投資被套牢最嚴重的是甚麼？答案還是藝術品。歐債像個肺結核一樣籠罩着地球，工廠倒閉，股市一路熊到谷底，政策又打壓樓市。而中國藝術品市場在資本的助推下，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上演了一場猶如上世紀90年代中國股市剛開始的一場瘋狂。2011年中國藝術品市場出現三大新。第一新是，出現「文交所」這一新鮮事物，書畫作品價格由此上演過山車的戲碼。第二新是，書畫拍賣還屢創天價，進入單品拍賣的「4億元時代」──這個價格超過了畢卡索作品的價格。第三新，是中國現當代藝術品成為市場熱捧新貴。不過盛世典藏熱潮一路高歌猛進在進入11月份之後，一些亂象猶如迎頭一夜秋霜，讓收藏家們心頭的情意霎時凋零。　　

本報中國新聞中心供稿

　　盛世重典藏，中國書畫交易的繁榮遇上了中國鼓勵金融創新，於是產生了中國的文交所。那麼甚麼是「文交所」？文交所實質上即是「文化藝術品股票」──把藝術品平均分割成一定份額，然後放到二級交易市場讓普通投資者認購。形象一點說，投資者不用全額買入某幅作品，就可成為這個作品的「股東」之一，分享升值的紅利，以及承擔蝕本風險。

　　現代山水畫價升17倍

　　2011年1月26日，天津文交所第一批藝術品開始上市。

　　天津籍已故畫家白庚延的《黃河咆哮》和《燕塞秋》兩幅現代山水畫起始申購定價分別為600萬元和500萬元，並分別拆分為600萬個份額和500萬個份額，以每份1元的價格發行。前15個交易日，《黃河咆哮》和《燕塞秋》兩幅作品居然有10天出現15%的漲停。3月24日，《黃河咆哮》的交易價格被炒至創紀錄的18.7元，《燕塞秋》被炒至18.5元。也就是說，這兩幅作品被資本市場定價為1.11億元了，遠遠超出了市場的價格。相比每股1元的申購價，兩個月時間裏，買這兩隻「藝術品股票」賺了超過17倍。然而根據天津文交所公佈的價格紀錄顯示，在11月21日《黃河咆哮》已經跌至2元以下，在12月26日價格僅為1.37元。在第一批入場做第一個吃螃蟹的投機者獲利豐厚，但後來「接盤者」損失慘重，有人投入180萬元，只剩下10萬元。

　　儘管這兩幅畫的估值和天津文交所的資質遭到社會各界的強烈質疑，但各地文交所還是見利紛紛開張。鄭州、成都等地紛紛推出「藝術品股票」，狂熱的投資者蜂擁而入。

　　交易異象引起中國政府的關注，中國國務院在11月份發「38號文」要求各地文交所停牌交易。不過事實上，交易只停頓了很短一段時間又重新開始，而文交所的弊端卻並沒有減少。

　　文交所疑空手套白狼

　　最近，香港蘇富比起訴山東濟南一位名為任春霞的女士，向她追繳在拍得現代畫家趙無極油畫成交價、利息及拍賣佣金合計7,184萬港幣。這一紙訴訟牽出中國山東泰山文交所有可能空手套白狼，涉嫌商業欺詐。

　　2011年10月一位來自山東濟南名為任春霞的女士以1.13億港幣的價格購得吳冠中的《灕江新篁》、《凡爾賽一角》以及趙無極油畫《10.1.68》。但詭異的是，任春霞拍得的吳冠中先生的兩幅畫也正是泰山文交所11月10日上市交易品種「吳冠中01」和「吳冠中02」，而這兩幅畫在泰山文交所登記的持有人是「金谷信託」，而非任春霞。注意這個時間節點，儘管10月3日付款時間是在申購時間之後，但是眼前發生的訴訟表明直至12月任春霞依然沒有付清款項。且不論持有人存在出入這個漏洞，那麼既然「10.1.68」延遲付款了，其他兩幅畫是否也存在延遲付款的情況？事實上，香港蘇富比公關部負責人榮女士向媒體證實，前兩幅作品也有延遲付款的情況，但是並不嚴重，對於具體是何時付的款，榮女士表示不方便告知，「延遲長短不好評論，反正就是遲了。」

　　這也就是說，假如畫作持有人和泰山文交所存在利益關聯，那麼投資者的申購資金很有可能被拿來買畫，而延期交款只是需要多交一些利息，但所購畫作轉手就可以獲得不菲的價格。

　　春拍繁榮與秋拍凋零

　　和文交所書畫交易的新鮮與不成熟相比，書畫藝術品交易市場的傳統陣地拍賣行在2011年上演的卻是春榮夏熱秋枯的戲碼。

　　以拍賣而論，2011年絕對是個大年。國內春拍實現總成交額428.42億元，同比2010年春拍增長112.71%，各家拍賣公司幾乎都創出了歷史最好成績。

　　中國嘉德2011年3月22日在北京的首場拍賣總成交額達6.4億元人民幣，多個專場成交比率創出高位，可謂給今年藝術品市場來了個「開門紅」。其中，中國書畫部分，收到市場強勁回應，以4.94億元的總成交額攀上嘉德四季新高位，平均成交比率超過90%。今年6月，北京保利春拍總成交額為61.3億元，其中過億元拍品2件（元王蒙《稚川移居圖》以4.025億元成交，吳冠中《獅子林》以1.15億元成交）。

　　不過進入秋拍季節，人們不難發現，不論是香港蘇富比、香港佳士得，還是北京保利、中國嘉德、北京翰海、北京匡時等知名拍賣公司，都沒能再續春拍的輝煌。今年國慶期間，香港蘇富比秋拍率先拉開中國藝術品秋拍大戲的序幕，總成交額32億港元略顯遜色；港佳士得2011秋拍以28.5億港元的總成交額宣告結束，與春拍的成績相比，減少了11.5億港元；北京翰海在秋拍中取得了21.24億元，比起今年春拍的24.58億，下滑了13.5%；2011年春拍中國嘉德單季成交額首次超過50億元，但短短幾個月之後的秋拍卻直線下降23%，僅為38.6億元。其中中國現當代書畫部分只有周春芽一幅《剪羊毛》以3047.5萬元人民幣成交，成為嘉德截止12月26日秋拍中唯一超千萬元當代書畫作品。

　　10年以前，若向藝術家提起「拍賣」二字，得到的多半是迷茫的眼神或好奇的詢問。不過短短10年，藝術卻早已由不食人間煙火的「上層建築」，變成一門回報率頗高的生意。而其中，點石成金的拍賣市場，無疑是最大推手之一。

　　今年國內藝術品秋拍接近尾聲。業界認為，藝術品拍賣市場目前已進入理性調整階段，這為拍賣業「汰弱留強」創造了條件。有繁榮進入凋零市場難免有心理落差，不過面對世界經濟危機的一再探底，中國貨幣政策一再緊縮，以及藝術品市場不斷爆出贗品、假拍等負面新聞影響，2012年的拍賣市場能否繼續輝煌，恐怕還存在着諸多變數。

　　書畫市場多次創天價

　　2011年書畫市場最惹人矚目的拍品應當是齊白石的《松柏高立圖．篆書四言聯》，以4.255億元創近現代書畫拍賣世界紀錄。這件作品當然也成為迄今為止最貴的齊白石作品，超過以4,071萬美元成交的畢卡索作品《La Lecture》，成為目前全球藝術品拍賣行榜榜首。

　　《松柏高立圖》長266厘米，寬100厘米，為1945年抗戰勝利後，畫家為蔣介石六十壽慶所作。後來被拍場大亨王劉益謙收入囊中，當時的價格是幾百萬元，時隔幾年，一張畫就掙了幾個億。

　　而現當代作品中，2011年的最貴是吳冠中的作品《獅子林》，這幅作品 2011年6月3日在北京亞洲大酒店以以1億元落槌，加佣金，成交額達1.15億元。這幅作品尺幅為144×297cm，是吳冠中「點線色彩」系列中最大尺幅作品。成為2011年春拍中最高價的現當代書畫作品。2011年春拍，吳冠中一生所作流傳市場72件作品獲價5.78億元，每平尺達145.2萬元，遠高於張大千與齊白石。

　　另外，在油畫作品中徐悲鴻《九州無事樂耕耘》以2.668億元刷新徐悲鴻作品拍賣世界紀錄。　

　　市場追捧近現代作品

　　2008年的時候，徐悲鴻的晚年山水精品價格只有10萬到15萬元一平尺，但是2011年春拍時，已經被炒到接近百萬元一尺。近現代作品書畫升值方面，藏古不如收今成為2011年中國收藏界的一個特點。

　　在書畫收藏愛好者看來，古代書畫的價值固然更加穩定成熟，然而現當代名家書畫升值的幅度和空間更大。一方面，古代書畫難覓真跡，而且大多已被收藏，此時若要出手往往已經價值不菲。例如唐伯虎的《灌木叢篁》，在2010年春拍中以1,624萬元易主，一般藏家根本玩不起。其次，隨着現代科技的發展，各類贗品層出不窮，模擬的程度讓人眼花繚亂，如果不具備一定的鑒別功底，萬一買到贗品，那絕對是虧得一塌糊塗。

　　相比之下，當代名作是潛力股。在去年底結束的北京中國保利藝術品秋季拍賣會上，武漢畫家冷軍的油畫《肖像之像──小羅》以3,136萬元高價成交，刷新其個人作品世界拍賣紀錄。此前，他1999年創作的油畫《五角星》曾拍出1,006萬元的天價。然而，冷軍仍有大量價格在數萬元至數百萬萬元不等作品。

　　豪拍大亨下盛世典藏

　　拍賣場上的風雲離不開那些明裏暗裏的豪拍大亨們，2011年中國拍賣場上最矚目的拍賣明星是上海新富豪劉益謙、大S新婆婆張蘭以及華誼老總王中軍。

　　劉益謙一年花4億用於收藏，2011年拍出天價的齊白石作品正是他早年的藏品。在上海的一些行家看來，劉益謙和台灣大收藏家林百里是同檔次的收藏家，個人收藏之巨應是大陸首位。據說他的收藏抵得上一個博物館。劉益謙自認不是一個有眼光的收藏家，他說他自己靠的是耳朵。除了手下一批可供諮詢的古玩專家，他還聽拍賣場上聲音，他認為哪一個藏品競拍最激烈，哪一個就是好東西。

　　如此規模的收藏，劉益謙的豪擲資本從何而來？現年46歲的劉益謙，也被稱為法人股大王。他從沒受過任何專業金融培訓，也拒絕承認自己鑽研過股票知識，卻從未錯過中國證券市場的任何一次暴富機會。而他所收藏看起來更像是新一輪的資本組合。

　　張蘭在2011年備受媒體矚目，除了兒子與大S的婚禮，還因為她在各種慈善拍賣會及藝術界的大手筆。在北京舉行的2006秋季拍賣會上，張蘭以2,200萬元拍得劉小東巨幅油畫《三峽新移民》，名噪一時。收藏已經成為張蘭生活的一部分，甚至認為「收藏藝術品就像生命的延續」。從文革下鄉，到出國打工，再到創立國際餐飲高端品牌，白手起家的張蘭認為財富對她而言，從來都是用來實現夢想的。

　　最近傳媒傳出，華誼老總王中軍生活的奢華程度讓人咋舌，家裏油畫雕塑古董滿屋。有記者到其家中求證，發現王中軍從家到辦公室都像歐洲古董店，到處都是來自法國、英國、愛爾蘭、瑞典等國家的古董。他開始收藏油畫到現在已經十幾年。
　　
組稿：陳綺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