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蘭素史克高層　涉在華行賄被捕

外資藥業集團人心惶惶
全球第三大的製藥企業葛蘭素史克（GlaxoSmithKline，簡稱GSK）的中國區高管，因涉在華行賄政府官員和醫生等嚴重經濟犯罪，遭中國公安拘捕調查。有指行賄內容涉及推銷醫療美容針劑Botox（俗稱肉毒桿菌）。事件令在華的外資藥業集團人心惶惶。

消息拖累該公司股價周四於倫敦交易時段曾跌0.74%，報1,740便士。以昨日股價計，葛蘭素史克市值約855億英鎊（約1萬億港元）。

公安部網站昨公告稱，葛蘭素史克（中國）為達到打開藥品銷售管道、提高藥品售價等目的，利用旅行社等管道，採取直接行賄或贊助專案等形式，向個別政府部門官員、少數醫藥行業協會和基金會、醫院、醫生等大肆行賄，還採用虛開增值稅專用發票、通過旅行社開具假發票或虛開普通發票套取現金。公安部於是統一組織指揮湖南長沙、上海和河南鄭州等地公安機關，對該公司部份高管涉嫌嚴重經濟犯罪依法立案偵查，他們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旅遊行賄　開假發票
早在上月27日微博就爆出GSK上海、北京辦公室同時被公安闖入，查封賬本並帶走外籍財務主管；次日，湖南長沙公安微博又公佈正調查GSK有關高管的經濟犯罪；昨日，GSK英國總公司發表聲明稱這是首次收到中國官方針對這次調查的知會，強調業務中不存在腐敗，假如有證據證明這種現象存在的話必將採取行動。

「不行賄根本沒法打入中國市場！國內藥廠直接給錢或者加在藥價裏，外資藥廠用更隱秘的方法，像學術討論、旅遊啊！賄款支出需要作賬，那就要假發票。」一名內地醫藥業人士昨對《蘋果》記者表示，中國醫藥業潛規則除了賄賂，還有關係，外國企業進入中國還需要有背景的「中間人」打通藥監部門、醫院等各個關節，他們的很多高管就有這種背景和人脈。

英總公司：未發現違規
另有業內人士說：「包括葛蘭素史克在內的進口藥品的口岸價格與醫院最終的中標價格相差幾倍甚至10倍，這其中除了運輸成本和正常的支出外，有很大一部份是用於商業賄賂。」

有內部消息指，是GSK中國區的離職高管向公安舉報。早前美國《華爾街日報》獲材料指，該公司在推銷Botox項目中涉違規行為。2009年中國藥監部門批准Botox可用於美容後全國熱銷，GSK中國遂制訂名為「瓦西里」的計劃谷銷量，針對48個醫生，據處方單價回扣或給學術認證方面的好處。但英國總公司表示，他們調查了該公司在華銷售肉毒桿菌產品的策略，但並未發現違規行為。
《中國經營報》/《蘋果》記者

葛蘭素史克是目前在中國規模最大的跨國製藥企業之一，投資總額超過5億美元（約38.7億港元），在中國擁有5,000多名本土員工，並有一個全球全功能的研發中心和六間生產基地。

葛蘭素史克主打處方藥、疫苗和消費保健品三大業務，包括數十種治療肝炎、哮喘、慢性阻塞性肺病、抑鬱、焦慮、腫瘤、抗生素、解熱鎮痛、皮膚病、性病、胃腸道、心血管和愛滋病等藥品。

葛蘭素史克也是本港水痘針三大供應商之一，去年8月內地揭發假疫苗，反而引來大量內地人帶同子女來港打針，令本港水痘針一度斷貨多月。


■葛蘭素史克為全球第三大的製藥、生物以及衞生保健公司。

入鄉隨俗，從做基建的西門子到賣化妝品的雅芳，跨國公司在內地涉行賄者衆，不少因美國《反海外賄賂法》（FCPA）被調查、曝光甚至罰款，但還是前仆後繼，細數近年跨國公司在華行賄門，動輒千萬美金的賄賂帶來的是千萬倍的回報，也有說：「不行賄就不可能在中國做生意！」

與今天的GSK案雷同，2004年美國強生製藥也曾爆出中國區高管腐敗案，在美國司法部調查下案發，不過沒有內地公安介入，只是強生總部派員到上海調查，還邀請了香港廉政公署參與。許多跨國公司加入規範行賄行為的國際公約，且受美國《反海外腐敗法》管轄。2010年美政府指控生產儀器的戴姆勒公司行賄中石油、中石化官員換回數億美元合同；同年跨國化妝品企業雅芳（Avon）四名高管因涉嫌賄賂中國官員被停職；2009年，摩根士丹利曝中國區僱員違反《反海外腐敗法》的行為；德國西門子被曝2003到2007年間向五家中國醫院行賄2,340萬美元（約1.8億港元），還通過賄賂中國官員獲得價值10億美元（約77億港元）的地鐵工程等，東窗事發後被處以13億美元（約100億港元）罰金；2004年，朗訊被曝三年間為近千中國政府官員、電信運營商「訪美」買單千萬美元。有指問題癥結在於內地行政性壟斷資源過多、制度不透明造成行賄受賄的機會，用賄賂以換取交易機會被廣泛默許。
21世紀經濟報導


■為開拓中國市場，葛蘭素史克在華投資38.7億。

英國大型跨國藥品企業葛蘭素史克，被爆為拓展中國藥品市場、提高藥品售價等涉行賄，對象涵蓋中方官員、醫院、醫生甚至醫藥行業協會，形成龐大涉貪利益輸送鏈！中國公安部證實，葛蘭素史克多名在華高級管理人員，因涉嫌嚴重經濟犯罪行為已被立案偵查，更稱經初步查問，相關疑犯已對違法行為直認不諱，形容是「情節惡劣」的犯罪。早前否認指控的葛蘭素史克昨表示，已從當局獲知有關調查性質，並稱願意配合中方調查工作。


葛蘭素史克的工作人員在研製藥品。

公安部昨通報指，葛蘭素史克（中國）近年透過旅行社等渠道，以直接行賄或贊助項目等形式向個別政府部門官員、少數醫藥行業協會和基金會、醫院、醫生等大肆行賄，方式包括虛開增值稅專用發票、通過旅行社開具假發票或虛開普通發票套取現金等，以打開藥品在內地的銷售渠道、提高藥品售價等。涉案人員亦有向旅行社收取業務回佣等賄賂，通報形容案件「涉及人員多，持續時間長，涉案數額巨大，犯罪情節惡劣」。

多名涉案者遭扣查


中國公安部對葛蘭素史克在華貪腐方式指控簡述

公安部稱已組織湖南長沙、上海、河南鄭州等地公安機關，依法對涉嫌嚴重商業賄賂和涉稅務犯罪的葛蘭素史克高層、以及相關旅行社職員採取刑事強制措施，經初步審問，疑犯已供認犯罪行為。據悉除上述三地高層外，葛蘭素史克北京公司的職員亦因涉賄被扣留調查，惟當局通報未有明述涉事受賄官員、醫生等人員的處置方式。

當中國官方通報有關事件後，較早前曾否認有關指控的葛蘭素史克昨即改口風稱，已從中國公安部通報獲知有關調查的具體性質，願意配合當局調查。

企業稱配合當局調查
據悉，葛蘭素史克是中國規模最大的跨國製藥企業之一，在華投資總額超過五億美元（約卅九億港元）並擁有五千多名員工，全球則有逾十萬工人，公司佔全球藥品市場約百分之七，而在內地則佔百分之三，主要生產抗生素、中樞神經、呼吸及消化系統等藥物。

葛蘭素史克在華有一個研發中心及六個生產基地，分別設於天津、江蘇蘇州、上海、深圳和江蘇南京，而該企業在華有處方藥、疫苗和消費保健品三大業務領域。而在該企業的官方網站稱，他們的跨治療領域開發團隊，已加快將創新性藥物引入中國。

中國醫藥業近年貪腐事件簿
2012年8月
江蘇恒瑞醫藥被揭預留500萬元人民幣，行賄廣西上百名醫生以促銷旗下藥品。

2012年8月
美國輝瑞製藥被揭在97至06年間，向包括中國等亞、歐國家官員及醫療工作者行賄共200萬美元（約1230萬元人民幣），以獲取更多有利商業合同。

2012年4月
深圳13間醫院最少16名醫院院長等高級人員涉集體貪污受賄，利用藥品、醫療設備採購等機會收取逾470萬元人民幣賄款。

2011年7月
抗非典型肺炎功臣、廣東佛山第一人民醫院感染科主任羅紅濤，03至11年利用職權之便收取多間醫藥代表逾50萬元人民幣回佣。

2011年6月及2012年1月
美國雅培藥廠被爆多次向內地至少十四位醫生，提供每人最多5000元人民幣回佣賄賂，換取向病人處方旗下藥品。

2006年8月
廣東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免疫規劃所原所長、抗非典型肺炎有功的羅耀星，01至06年採購省用疫苗期間，先後69次收受賄款，涉資1118.5萬元人民幣。

有關葛蘭素史克的賄賂醜聞最先由美國《華爾街日報》在上月報道曝光，報道指葛蘭素史克○四至一○年在中國推廣產品期間，涉嫌向多位醫生承諾提供回佣或其他利益。同一份報章近日又披露，該藥廠去年底至本年初在華銷售肉毒桿菌（Botox）產品時涉嫌違規促銷。葛蘭素史克發言人則否認有關指控，稱公司內部調查後未發現有違規行為。


不少愛美女士會使用肉毒桿菌美容。

醫生達銷售目標獲報酬
《華爾街日報》引述舉報人爆料指，藥廠職員涉嫌向最少四十八名醫生提供利益，只要對方完成雙方商定的銷售目標，就可獲約數千元人民幣金錢報酬，另有交通、用餐等「津貼」，亦有醫療學業學分等作回饋。

為掩飾有關的違規行為，有人多次提醒職員以私人電郵代替公司電郵與中國醫生商討產品的銷售方針，並向外宣稱，這是個保密市場策略。

葛蘭素史克發言人回應指，相信舉報人與聲稱公司賄賂中國官員醫生的消息來源是同一人，惟強調經查證實後未有職員有行賄等違法行為。

跨國藥企捲入商業賄賂已非新鮮事，全球最大藥廠美國輝瑞因向包括中國等多國官員行賄長達十年，去年被美國當局罰款逾六千萬美元（約四億六千八百萬港元）。美國雅培製藥近年也兩度被揭涉嫌向內地至少十四位醫生提供回佣，作為向病人處方旗下藥品的報酬。

外資藥企一直被指奉行雙重標準，在監管較嚴的國家時奉公守法，在容易鑽法律罅或存在監管漏洞的國家則頻使小動作。美國司法部與證券管理委員會去年八月指，輝瑞在九七至○六年間涉嫌不正當支付，即賄賂東歐、中東及包括中國等亞洲國家的官員和醫療工作者，違反美國反海外貪污法。

內地醫生收受回佣
美國司法部指，輝瑞在歐亞國家以旅遊招待等方式賄賂政府官員，或以諮詢合約名義向有能力影響藥品註冊的醫生提供大筆報酬，或向當地高官提供回佣換取獨家銷售權等。

另外，雅培前年和去年兩度捲入賄賂風波。前年六月，網傳雅培的醫藥代表涉嫌賄賂醫生，以銷售麻醉藥七氟烷，還涉嫌夥同受賄醫生將部分七氟烷銷往黑市。去年一月，再有雅培醫藥代表被指為銷售七氟烷，向廣東省人民醫院麻醉科十三名醫生提供賄賂，涉額二萬四千多元人民幣。

葛蘭素史克賄賂門愈演愈大，對國內外醫藥業帶來極大震盪，但今次事件只顯露冰山一角，傳另有兩間外資藥企也被查。近年歐美藥業市場幾近飽和，內地龐大市場已成不少跨國藥企必爭之地，不少外資藥企覷準內地官場及醫療機構貪污成風，為打入市場行賄，成業內「明規則」。

賄賂已成業內「明規則」
「這兩年全球經濟形勢不好，其他國家和地區的業績增長緩慢，而中國市場平均有百分之十五至二十的增長速度，讓老闆們特別興奮，任務也壓得愈來愈狠。」有製藥公司銷售經理稱在激烈競爭下，賄賂成業內公開的銷售原則，各家藥企都千方百計打通醫院相關部門和有處方權的醫生。

安邦諮詢醫藥行業研究員夏慶也指，在內地，醫院是第一大藥品消費終端，擁有逾七成二市場份額，加上政策傾向基本藥物市場，因此，打擊高價外資藥在內地的銷售。外資藥企為了搶佔市場，於是行賄醫生。

商務部統計，在全國藥品行業，作為商業賄賂的藥品回佣每年侵吞國家資產約七億七千二百萬元人民幣，約佔全國醫藥行業全年稅收的一成六。而受今次事件影響，不少跨國藥企已成驚弓之鳥；有跨國藥企人士直言，現在公司的報銷制度比以前嚴格。

英國大型跨國藥品企業葛蘭素史克，被指在華大規模行賄的黑幕愈揭愈多。內地官媒報道，葛蘭素史克（中國）的四名高級管理人員，每年均透過特定旅行社，賄賂政府官員及醫藥界人士，○七年至今已成功轉移資金達卅億元（人民幣‧下同），賄金最終卻轉嫁給消費者。有涉案旅行社爆料，葛蘭素史克事件實冰山一角。報道直指中國已成為跨國公司商業賄賂的重災區！而葛蘭素史克昨就事件發道歉聲明，聲言支持中國政府根除腐敗決心。

透過旅行社收買華官
報道指出，葛蘭素史克（中國）（下簡稱GSK中國）管理層，多年來均透過特定的旅行社，籌辦各項大型會議及活動，藉此虛報假帳套取現金中飽私囊，及賄賂官員及藥業人士。據指，GSK中國一次年會的開支已達一億元，但虛報帳額竟高達五成。

警方目前已拘捕廿多名涉案人員，其中GSK中國的高級管理人員佔四人，包括法務部總監趙虹燕、企業運營總經理兼副總裁梁宏、商業發展事務企業運營總經理黃虹，及人力資源部總監兼副總裁張國維。

消息指，由於該企業對報銷帳目均有嚴謹要求，故此該四名管理層名下都有一家對應的旅行社，以方便籌組活動報假帳。警方發現其中一間旅行社「上海臨江國旅」，自○六年開始幾乎無做過任何旅遊業務，但年營業額卻從成立之初的數百萬元，飆升至案發前的數億元。該旅行社負責人翁劍雍，為了從梁宏手中取得會議項目承包權，多年來不斷向對方送禮、贊助旅行等。截至去年，翁從梁手中獲得逾三千萬元的會務經營權，但梁的回佣亦達兩百萬元。

行賄成本轉嫁到藥價
梁坦承，GSK中國每年虛報的「黑金」，最終會轉嫁到消費者身上，成本約卅元的藥，最終售價可達三百元，而賄賂費可佔藥價中的兩至三成。GSK中國事件僅反映整個行業的冰山一角。官方傳媒更指，中國已成跨國公司商業賄賂重災區。

葛蘭素史克在英國的總部昨發表聲明，指會與中國政府合作打擊貪污，並對GSK中國管理層涉嫌賄賂深表遺憾。

葛蘭素史克在中國的涉賄醜聞引起外界高度關注，內地媒體引述消息指，今次行賄案涉及多間旅行社，有旅行社負責人為了拉攏GSK中國的高層使出「美人計」，專門僱用美女向高管人員進行性賄賂，時間甚至達四年之久。報道又引述警方披露，警方在前期偵查遇到重大阻力，行動中曾經多次受到洩密威脅。

《新京報》報道，上海臨江國旅負責人翁劍雍連年大灑金錢，為GSK中國副總裁梁宏一家，安排馬爾代夫、澳洲等超豪旅行，商務機票、超豪酒店食宿一應俱全，費用不下八十萬元人民幣。有旅行社甚至向某高管人員長期進行性賄賂，專門僱用年輕美女，博取該高管的信任，時間達四年。

警調查過程遭洩密
另報道引述警方高層消息指，警員前期的調查工作屢遇到重大阻力，行動中多次出現「嚴重洩密」情況。一些賄賂利益鏈上的內部人員，往往會通風報信，提前將公安調查消息，洩露予相關跨國企業知，令搜證更加困難。

英國跨國藥廠葛蘭素史克（GSK）在華公司涉嫌賄賂案內幕愈揭愈多，有前GSK醫藥代表接受內地傳媒訪問時踢爆，GSK將近一成的銷售額作為行賄的「備用金」，教授員工根據醫生喜好向其輸送利益，其後再以邀請醫生為員工講課的「講課費」為名，報銷行賄醫生的一切開支，吃喝玩樂，甚至連嫖妓的費用也能報銷。


中國公安部早前介入調查葛蘭素史克涉賄案。

7%銷售額可「輸送」
GSK（中國）鄭州辦事處其中一名基層醫藥代表王慧接受京華時報訪問時透露，稱當初入職要接受培訓，培訓內容除了介紹所銷售藥物的藥性、優點及治療功效外，重點是培訓銷售技巧，如何與客戶保持良好關係。公司每月會提供銷售額的百分之七，供基層醫藥代表拉近與醫生關係，而較高級的銷售經理所能支配的費用就更多，這就是行賄醫生的資金來源。

培訓課上，培訓師還教路，如何根據醫生的不同類型，採取不同手段行賄，以做成生意。如果醫生是學術型，就多給他講課機會、讓他多參加學術高端會議，藉此提供免費住宿、餐飲和旅遊等；如果醫生是那種只看重關係，在乎是否跟你聊得來，就要透過送禮、送購物卡、請吃飯等拉近關係，甚至連醫生去嫖妓，也要為他埋單。若果是那種資源型，只看投入多少就開多少藥的醫生，那就要直接給錢。

王慧稱，公司每個月都會統計醫生開了多少公司的藥，處方量大的為重點客戶，所得的回佣亦更多。公司一般會以講課費的形式再向重點客戶回佣，每次一千元人民幣，每月兩次。所有行賄開支，員工都要以餐費和講課費報銷，但王慧坦言，有一半的講課都是假的。

「公司明知和默許」
所謂的講課，就是由公司提供幻燈片，醫生按照提供的內容去講。有時候公司更會虛構有講課活動，讓醫生簽署演講協議，隨便做一個會議議程，公司同事互相替對方簽到，就當舉辦了講課。王慧告訴記者，只要填寫的報帳內容符合要求，公司並不管是否真的有講課。填得不好，審計部門還會教你如何填報，「這種造假，公司是明知和默許的。」

葛蘭素史克GSK（中國），上月被爆為打開中國藥品市場、提高售價等竟大肆行賄，涵蓋中方官員、醫院、醫生甚至醫藥行業協會，形成龐大腐敗鏈。

葛蘭素史克（GSK）在華公司爆出涉嫌行賄醜聞後作出人事變動，宣布委任新的中國公司業務總經理，總公司亦再次致函中國公安部，表示會全力配合中方調查。而早前遭限制出境的一名英籍財務總監已被解禁，將會留任現職。

GSK前日宣布，任命吉瑟羅（Herve Gisserot）為中國公司業務總經理，接替七月初離開上海的馬克銳。由於馬克銳沒有受到任何行為不當的指控，他將會留在倫敦，繼續協助GSK調查在華賄賂案件。GSK又稱，已經致函中國公安部，表示配合中方調查，並已將公司全球審計和保障部門負責人以及高級法律顧問派駐上海，以確保快速、有效回應中方調查和繼續在華開展業務。

英籍財務總監解禁留任
而早前曾被中國有關部門禁止離境的英籍財務總監已被解除旅行禁令，並將會留任現職。GSK首席執行官表示，公司對案件感到羞恥，同時對涉案員工的行為深感失望，重申公司對此類行為零容忍，並表示計劃通過調整在中國市場的運營模式，讓更多中國消費者能買得起藥品。

早前被爆在華賄賂醫院及醫生等，以拓展業務的英國藥企葛蘭素史克中國公司，行賄黑幕愈揭愈多。一批涉案受查高層披露，公司對有關行為是知情且縱容，並專門撥出每年達三億元（人民幣‧下同）的會務經費，讓醫藥銷售團隊作為行賄金。有高層表明管理層甚至鼓勵職員以身試法，以達到「銷售額是王道」目標。

官方傳媒報道，涉案被捕的公司黃姓企業運營總經理透露，管理層不但默許旗下銷售代表行賄醫生達成銷售目標，甚至建議他接觸醫院主管藥劑的副院長及藥劑科主任「建立良好關係」，以保證藥品更快銷售增長。

鼓勵職員違法增銷量
同告落網的人力資源部總監亦指，抱雙重標準是葛蘭素史克中國慣用伎倆，表面上要求職員合規工作，卻縱容並鼓勵違法行為，在銷售達標的沉重壓力且獎金豐厚誘惑下，促成職員行賄以達成銷售指標：「如果沒有上級支持，靠常規手段肯定完不成指標」。公司的銷售額亦由○八年的廿三億，四年間增長至七十二億。

警方調查揭露葛蘭素史克中國為擴大藥品銷售渠道，以直接行賄或贊助形式向個別政府官員、醫生等大肆行賄，目前僅在長沙已有逾四十人涉案被抓，上海、鄭州亦有人被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