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地獄

【《蘋果》山東濟寧市直擊】【本報訊】華麗的皮草，載着人類貪婪與殘暴！亞洲善待動物組織早前揭露出產全球九成安哥拉兔毛的中國，工人剝兔毛過程慘絕人寰；無奈在全球愛護動物組織齊聲譴責下，內地屠宰依然，每日數以十萬計動物慘遭殘殺取毛。《蘋果》記者在山東濟寧市，直擊狐、貂、兔被活生生剝皮取毛的慘況，養殖場主亦承認：「是殘忍，千萬不要給愛護動物的人看見。」

【血肉衣裳（上）】全球皮草業中，歐美處於領先地位，但中國近年發展迅速，根據內地官方資料，2010年底，毛皮服裝業產值172.2億元，比2009年增長五成。2011年，全國貂、狐狸、貉子皮的產量達3,400萬張。由於缺乏監管，剝皮取毛手段極不人道，山東鄆城的陳坡鄉這個全國的水貂及狐狸繁殖基地，每天殘殺動物的情景在不同角落上演。


■位於山東濟寧市的狐狸養殖場甚具規模，不同品種的狐狸被獨立困在籠中待宰。

「憋死最好　免皮毛破損」
「不能用棍打死，那樣皮毛會破損，最好用水淹死，但那樣很麻煩，憋死是最好」。濟寧市鄆城陳坡鄉養殖場湯老闆，向假裝是買手的記者，解釋活剝狐狸皮的竅門，並示意有20年剝皮經驗的「屠夫」黃師傅，從籠中取出一隻9公斤重雪狐，牠掙扎驚叫，黃用雙腳夾實雪狐的身體，雙手捂住雪狐嘴部，用力將雪狐的頭向後拗；「咔」的一聲，黃鬆開雙手，雪狐已斷頸而亡。

記者震驚之際，湯解釋，除了憋死狐狸，另一個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扭斷牠的頸，此時，黃穿上圍裙準備剝皮，「一般都是從下往上剝，頭部要完整」。他邊說邊熟練地用一把三吋長的利刀將雪狐的左腳掌剝開，「一個熟手的剝皮手，一天可以剝60隻狐狸；如果是水貂，可以剝一千多隻」。


■目睹同類被剝皮，籠中的貉瑟縮一角。

短短兩分鐘，這隻可憐雪狐被劏開胸膛、四肢及尾巴，黃將牠倒掛樹上，鮮血直流，「一張上等的狐皮千多塊，不熟練會讓你剝？」說完，他雙手用力一扯，整張狐皮從尾剝落到頭部，然後再用刀在狐狸頭部劃幾刀，整張狐皮就完全被剝了下來。在籠中的其他雪狐絕望地看着同類光禿禿的身子，嚇得不斷發抖。

其後，黃又按剝狐皮的工序，用了三分鐘將一隻白水貂的皮剝下來，當他眯着眼欣賞着剝下來的狐皮及貂皮時，樹上掛着的狐屍和貂屍仍然不停滴着血，濕了一地。狐屍、貂屍、滿地的血污、染血的刀具、惡心的血腥味，令記者毛骨悚然，湯老闆亦承認：「是殘忍，千萬不要給愛護動物的人看見，看見就會找上門來。」

記者再到皮毛集散地的濟寧石橋鎮的吳家灣，一條吳家灣大道就有40多間皮毛商店。「現在都是做兔毛，這裏的獺兔全國有名」。濟東真誠毛經銷處的吳建海帶記者到獺兔屠宰場說：「不論你要多少，我包一天就能收夠給你。」

刀柄扑頭　活剝獺兔皮
在屠宰場內，一籠籠兔子堆放地上，女工從籠中捉出兔子，然後用刀柄扑暈牠們，倒掛在牆上的鐵鈎；現場所見逾百隻被扑暈的兔子，一字排開倒掛牆邊，兩名女工用小刀剝皮，被剝皮取毛的獺兔仍血淋淋地掛在鐵鈎上，令人不忍細看。

吳建海指着地上一籮籮已被劏開的兔肉說：「兩塊一斤，可以做兔子火鍋。」他又翻開一本小記事簿「現在兔毛是35塊，上等的55塊。今天我收了600多件。」離開吳家灣時，一輛小貨車又送來了一籠籠數百隻全白色的獺兔到屠宰場，在攝氏五度的寒冷天氣下，獺兔在籠中縮作一團。

等待牠們的，是將被皮肉分離的悲慘命運。

上個月，亞洲善待動物組織（PETA），發佈了內地養殖場殘酷活剝兔毛的短片，過程讓人慘不忍睹，揭露華麗皮草生產背後的黑暗真相，短片旋即引起國際關注。有動物保護組織呼籲消費者停止購買用動物皮毛製造的服飾。

國際組織推動「零皮草」
內地律師童建華指出，目前內地沒有相關法例懲處虐畜，「人嘅問題都未解決得好，動物嘅問題仲要一啲時間，對於虐畜，暫時都係空白」。他說，只要養殖場持有國家發出的牌照，而殺害的動物又非瀕危物種，便不屬違法，「國家批准佢，可以養殖呢啲動物，攞嚟做乜嘢、點殺？國家唔會管咁多」。

政府懶理，愛護動物之士惟有靠自己，行動亞洲動物保護團隊（ACT Asia For Animals）乃一個國際組織，於內地設有分部，經常舉辦各種活動。上個月23日，組織聯同一群義工，打扮成貓女郎，於深圳灣藝穗節發起巡遊，呼籲民眾停用皮草。組織以推動「零皮草」為目的，但於內地舉步維艱，負責人曾託付地方人大代表，提出動物保護議案，但成效不彰。

香港愛護動物協會公關及傳訊經理顏綺苓批評，內地法例不合時宜，「既然國家都開始文明，已經有資源，唔需要等完全完善晒人嘅法例，先做動物嘅法例，香港有虐畜條例都差唔多50年，中國再唔改就好outdated！」


■行動亞洲動物保護團隊上月率領義工，於深圳灣巡遊呼籲民眾停用皮草。

踏進養殖場，迎接記者的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滴着血的狐屍、貂屍、兔屍，掛滿室內外，目睹同類遭受一場又一場的酷刑，等待死神來臨的小狐狸，瑟縮鐵籠內渾身發抖。山東省濟寧市，這孔孟之鄉、禮儀之邦，今天卻淪為殺戮之都。

濟寧是中國其中一個畜牧養殖基地，除了傳統牛、馬、豬、雞、鴨、鵝外，近年還引進水貂、狐狸、貉及獺兔等。其中鄆城縣以殖養水貂及狐狸而聞名全國，石橋鎮則以獺兔著稱。

每日屠宰獺兔達五萬隻
濟寧市石橋鎮吳家灣鄉是一個有150年歷史經營皮毛的鄉鎮，全國18個省市、千多名皮貨商雲集此地；鄉上設有八個獺兔屠宰場，四個皮草經銷點，每日屠宰獺兔達五萬隻，交易額300多萬人民幣。

吳家灣人口2.8萬，村民主要飼養獺兔，獺兔是一種典型的皮用型兔，因其毛皮酷似珍貴毛皮水獺，故稱為獺兔。過去，生產商用草兔，但草兔易掉毛，現時都改用獺兔。

鄆城的陳坡鄉則是全國的水貂及狐狸繁殖基地，該鄉幾乎村村戶戶都有人養殖水貂、狐狸及貉。湯方警家族經營的是該市首屈一指的水貂及狐狸養殖場，有26年歷史，現養殖水貂、各種狐狸及貉一萬多隻。在湯家影響下，全村1,000多戶都養各種狐狸，養殖數目達800隻以上的就有600多戶。

對着掛在樹上血淋的狐屍及貂屍，湯老闆說：「狐、貂全身都是寶，皮可以賣錢；肉可以做魚飼料；更可以做假羊肉假雞肉呢；糞便可以做肥料呢！」他透露，很多燒烤場及火鍋店的老闆都會來收購狐、貂肉；狐肉用羊尿泡一天，味道就與羊肉沒有分別；貂肉加調味粉，做雞肉串燒，沒有人能察覺。

記者離開養殖場時，湯老闆不忘交代一句：「在山東別吃毛皮有用的肉，因為會打激素，打了激素皮毛才長得好。」

中國食品土畜進出口商會指出，內地已成為毛皮動物（狐、貉、貂、獺兔）養殖與皮草加工大國。養殖場位於山東、遼寧、河北、黑龍江等14個省市。皮草服裝加工企業主要分佈於浙江、廣東、河北、山東等地。2011年全國產量，水貂皮1,600萬張，狐狸皮600萬張，貉子皮1,200萬張。


■刀手將狐狸倒掛在樹，從狐狸腳部撕下毛皮。

每年入秋是剝狐狸及水貂皮毛的旺季，全國各地皮草商紛紛湧到濟寧巿鄆城各養殖場進行收購，他們更會帶着兩三名剝皮刀手隨行，當收購價錢談妥後，剝皮刀手就即場生劏剝皮，這些剛剝下的皮毛俗稱為「生皮」，隨之運到河北省的辛集市加工廠進行加工。

外銷俄羅斯及歐美
辛集市是中國歷史最悠久的皮都之一，素有「辛集皮毛名天下」之稱。生皮經加工後稱為「熟皮」，部份直接出口到俄羅斯及歐美等；另一部份則賣到浙江溫州的服裝廠做皮草時裝，製成品除內銷外，亦外銷俄羅斯和歐美市場。

濟寧市海寧皮草城的皮草商向記者說，一件貂皮大衣需約40張水貂皮，以目前一張上等熟貂皮700元價格計算，一件貂皮大衣成本約28,000元，製成大衣後批發價約35,000元；出口到歐美的零售價可以賣到八萬元。普通等級一張貂皮價格約200多元，一件普通等級貂皮大衣零售價就約15,000元。

據國際保護動物組織統計，每年全球約有800萬張動物毛皮被進行交易，而中國則成為世界第一皮草出口大國，所生產的皮草有95%用作出口。而中國毛皮產業第一份綜合性調查報告顯示，2010至2011年全球毛皮製品零售總額為150億美元，其中中國佔了總額的四分之一。


■四條被剝下的狐狸皮放在地上準備風乾。

中國工場活剝安哥拉兔毛（Angora）殘暴手法上月曝光（圖），轟動全球，繼H&M、Esprit「向安哥拉兔毛說不」後，馬莎百貨、Calvin Klein日前也追隨，令英國迄今有逾35間時裝名牌，宣佈全面罷賣安哥拉兔毛產品，並會調查供應鏈，希望可迫使生產商不再活剝取毛。

安哥拉兔毛是冬天衣履標榜使用的保暖材料，但絕非不可取替，英國時裝界發起「向安哥拉兔毛說不」運動，包括H&M、Topshop、Whistles和Next等國際品牌參與。英國最大的網上時裝零售商ASOS承諾，將於本月底前把含安哥拉兔毛產品全部下架。英國時裝設計師Stella McCartney上周五驚悉安哥拉兔毛生產過程如此殘暴後，矢言不再採用兔毛。亞洲善待動物組織（PETA Asia）提供的片段見工人將兔子綁在木板徒手扯下兔毛。一般小兔每隔3個月就要再拔毛，受苦兩至五年後被割喉剝皮殘殺。PETA發言人泰勒說：「零售商如今明白出售安哥拉兔毛產品就像出售皮草一樣不能接受。」
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


PETA提供圖片

【血肉衣裳（下）】
【本報訊】《蘋果》揭露內地皮草商殘酷剝皮，其實羊毛、蠶絲商人也並非如想像般善待動物。亞洲善待動物組織（PETA）披露，羊毛商以基因改造技術培育「美麗諾綿羊」，令羊的皮膚像沙皮狗般「打摺」以長更多羊毛，但尿液易積聚於臀部皮膚，引來蛆蟲。羊毛商為保羊毛，會在沒麻醉下割掉「沙皮羊」爛肉。PETA斥商人自私殘忍，建議改穿以人造物料衣服。暫僅UNIQLO答應逐步停用美麗諾綿羊。
記者：袁樂婷

剃羊毛造衫，羊毛會循環生長，似乎既不傷害羊兒又能保暖。PETA項目主任崔倩萍卻道出血淋淋的事實。原來常被剃毛造衫的美麗諾綿羊（Merino）是會受mulesing酷刑，即指四腳朝天綁在欄杆，被活生生把尾部接近肛門的皮肉整塊割下來。行刑後的羊被趕回羊欄，沒處理傷口，有些甚至還滴着血。羊隻傷口至少20天後才開始復原，其間因疼痛幾乎不吃不喝，也無法蹲下或躺下，不少更因受感染死去。

崔倩萍解釋，這些受刑的綿羊都經基因培育，皮膚「多到打晒摺」，能讓更多「羊毛出自羊身上」；但同時尿液易積聚於臀部「打摺」皮膚，潮濕羊毛引來綠頭烏蠅寄居產卵，孵化成蛆蟲，肆意啃食羊肉。商人為免羊毛遭咬壞，便索性切去整塊羊臀皮肉。

UNIQLO允逐步停用
崔說，這些美麗諾綿羊多產自澳洲，雖然近年已有新技術，令「沙皮羊」只有臀部的皮不打摺，但部份澳洲羊毛商堅持沿用舊方法培育綿羊。崔倩萍說，美麗諾綿羊衣物標籤寫有「Merino Wool」識別，據PETA統計，全球約三成羊毛產自澳洲，並曾去信多個國際連鎖集團呼籲停用，暫僅UNIQLO答應2015年前逐步停用。

近來安哥拉兔遭虐待取毛慘叫的短片，便是由PETA放上網。崔倩萍指兔毛商深信拔毛比剃毛的品質更好，且重新長出來的毛會比以前更長。兔子六個月大起，每三個月拔一次毛，「綁實手腳冇得郁」。兔子易受驚，多活不過兩年，「活得長嘅可能更加不幸」。

別輕信生產商宣傳
蠶絲柔軟保暖，但其實承載着蠶蟲未及綻放生命。蠶蟲吐絲後結成蛹，原本約10天便會蛻變成蠶娥，但牠們咬破蠶蛹時會吐出酸性液體，破壞蠶絲，故廠商必須趕緊把剛結成的蟲蛹放進滾水內煮，讓蠶絲分離，蛹內蠶蟲也被無情地淥死。

「如果你着緊嘅衫，係喺動物身上用咁唔人道嘅方式夾硬拎出嚟，自己都唔好受。」崔倩萍建議改穿用棉花及人造纖維衣物，「我試過去到北京零下10度，都係着棉褸就夠」。她又提醒別輕信生產商標榜「animal-friendly」的宣傳字句，崔倩萍說：「如果唔想傷害動物，可以問售貨員或者直接問間公司。」

部份製衣物料利弊
【羊毛】
利：保暖；天然
弊：有羊毛商殘忍割去綿羊皮肉，令羊隻受痛苦甚至死亡

【蠶絲】
利：輕軟；保暖；天然
弊：把剛蟲蛹放進滾水，讓蠶絲分離，蠶蟲也被燙死

【兔毛】
利：保暖；柔軟；天然
弊：兔子被困細小籠子；有兔毛商活生生拔兔毛

【羽絨】
利：保暖
弊：臃腫，穿上後不靈活；需拔去雀鳥羽毛

【棉花】
利：保暖；不傷動物；不易敏感
弊：耗用大量水資源；二氧化碳排放量高

【聚酯纖維（polyester）】
利：保暖；不傷動物
弊：化石原料；耗用大量能源

【GORE-TEX】
利：防風防水，方便戶外活動
弊：50年不能分解

資料來源：亞洲善待動物組織、理大紡織及製衣系副教授吳文正及綠色和平項目主任江卓珊


羊毛商沒麻醉美麗諾羊，動刀割去羊隻臀部爛肉，手法殘忍。

以人造纖維取代動物皮毛看似完美，卻非全無傷害，只是受傷害的由動物變成自然環境。綠色和平項目主任江卓珊表示，種植棉花須耗用大量水源、肥料、生產人造物料聚酯纖維（polyester）更是化石原料，「消耗地球資源都係件衫嘅成本」。她說，最重要還是避免過度消費購置太多衣服，呼籲市民「夠着就可以，珍惜啲唔好浪費」。

棉花大量耗水增碳排放
江卓珊指出，種棉花需要大量用水，每磅棉花最少要耗費10.6加侖清水，若在較乾旱的地方種植，耗水量甚至高達782加侖；棉花種植業亦「包辦」全球0.8%的二氧化碳排放。

聚酯纖維雖然不用種植，卻是化石原料，「用完就冇」，製作過程中亦會耗用大量能源，例如漂染需要在極高溫下進行。

滑雪、遠足等戶外活動經常用到的GORE-TEX防水及防風物料對地球傷害更大，因GORE-TEX50年不會分解，對生態損害深遠。江卓珊指，不少衣物標榜防水、防油、防污等，「每多一樣功能，就等於用多一種甚至更多種化學物」。


【無良培育】
■基因遭改造的美麗諾羊皮膚打摺，尿液易積聚臀部皮膚惹蛆蟲。

穿人造纖維衣物雖然可減少動物遭虐殺，但醫生指出，皮膚敏感人士如濕疹患者，倘直接穿着含人造纖維的衣服，或會引發濕疹，有人則對羊毛敏感；穿純棉衣物則較少引發皮膚敏感，建議「先着純棉底衫再着人造纖維外套」。

羊毛易誘發濕疹
皮膚科專科醫生馮偉傑表示，濕疹是本港最常見的皮膚病，多出現在患者的關節位、頸項，患者對外來物質較敏感。部份患者會對人造纖維敏感，或因人造纖維含有一些化學物質，當這些人造纖維如Nylon、Polyester等縫製的衣服直接接觸患者皮膚，便會引發濕疹。

不過，部份天然物料也會令患者引發濕疹。馮醫生舉例指羊毛因為「毛茸茸」，也會刺激皮膚，「唔係化學刺激，而係因為啲羊毛會拮到啲皮膚」，皮膚敏感的便會因受刺激而濕疹發作。

「純棉比較好」，馮醫生說經測試及調查發現，皮膚敏感者對純棉的敏感反應最細，因此應穿純棉衣物。敏感者可考慮先穿上純棉內衣，才穿纖維或羊毛外套，減低皮膚接觸，「條頸最敏感，唔好畀佢掂到就得」。


【殘忍取毛】
■動物組織揭發商人為剃取更多羊毛牟利，以不人道方法對待羊隻。PETA提供圖片

動物權益抬頭，時裝界風氣轉變，落力研發動物皮毛代替品。有學者指出，人造纖維技術越見成熟，保暖程度與動物皮毛無異，仿真度亦頗高。美中不足的是人造物料暫時未能模仿動物油脂，看上去稍欠光澤，但認為「着衫係為咗保暖，人造物料絕對足夠」。

理大紡織及製衣系副教授吳文正表示，保暖物料的原理「萬變不離其宗」，主要是貼身包住身體或利用物料的厚度，減慢體溫流失；由於絕緣的空氣可以隔絕冷風，物料中有越多空間儲存空氣，保暖效果越顯著，這正是羽絨保暖效果較佳的主要原因。

時裝界改用皮毛代替品
吳文正坦言，動物為了生存，皮毛已經進化至足以應付嚴寒，將之用來製造衣服自然較能保暖，也夠舒服柔順，而且動物分泌的油脂令皮毛看起來有光澤，人造物料較難仿效。

不過，人造物料技術日漸成熟，例如「Heat tech」是以沿用多年的聚酯纖維（polyester）為基礎，薄薄一層布料實際有多層纖維，除了有傳統的空氣層保溫之外，也創新能吸收汗水，並且轉化成熱能，增強保暖效果。抓毛（fleece）則是將物料的表面纖維「抓起」，增加物料空間保留空氣，可以更保暖。

GORE-TEX核心是一層極薄薄膜，薄膜結構排列無序，風不能直接穿過，而薄膜的微孔比水滴小得多，因此可以防水。不過，GORE-TEX未能保暖，用家需穿着保暖衣物。

吳文正續表示，動物權益帶動時裝界風氣轉變，從追捧動物皮毛製品，到近年考慮改用代替品，吳文正說：「Stella McCartney就喺網頁寫明，唔會用任何同動物有關嘅嘢做衫，連膠水都唔會（同動物有關）。」


[極醜惡]名人著皮草實錄
中國工場活剝安哥拉兔毛的殘暴手法上月曝光後，英國逾35個時裝品牌都決定全面罷買安哥拉兔毛產品。其實穿著皮草不人道，是人所共知的事。但不少名人仍懶理，照穿可也。

外國代表有籮霸Jennifer Lopez、Lady Gaga、Paris Hilton等，而徐濠縈及鄺美雲均為香港代表，李嘉欣更曾被善待動物組織PETA去信，要求她停止穿著皮草。

但論到最醜惡的，是自稱十分關注動物權益的卓韻芝，去年在網上貼了一張頸上披上狐狸皮草的照片，被網友炮轟的她，聲稱皮草是從垃圾筒撿回來。

形象設計師Nel Nel表示，現在時裝界已越來越少人穿著皮草，因為人們開始意識到其活剝手法十分不人道。而現在科技已十分先進，人造皮草的仿真度十分高，那還有藉口要穿真皮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