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故事 - 韓戰篇（ 1950－ 1953）

韓戰爆發，港英殖民地政府加入對中國大陸實施禁運的行列，銅鐵、藥物、紡織品等物資一律嚴禁運往內地，中港之間正常貿易幾近停頓，卻造就了擁有船隊的霍英東、曹文錦等港商，經營偷運物資生意致富。

霍英東生前好友何銘思憶述，後來成為全國政協副主席的霍老當年也曾疏通警察，又親自出海探路，「佢試過俾水警一腳踢暈，呢啲生意唔易做。」不管是為賺錢還是為愛國，香港當時確是中共抗美援朝的重要補給站。
記者：張文傑、林社炳、陳沛敏


何銘思強調摯友霍英東（左）在韓戰禁運時，只是負責運輸工作，賺錢不多。圖為二人 70年代在內地合照。

「凡是一個士兵可以利用的東西不許運往共產黨的中國。」 1950年 12月美國宣佈對華實施禁運，翌年英國立即跟隨，擁有至少六、七艘船的霍英東知道，這是一個機會。霍老生前引為知己的何銘思，今年已屆 87歲，接受本報訪問時卻清楚記得，霍英東向他講述當年突破禁運的事迹，「佢話最初只係想做生意，後來先明白係乜嘢一回事，覺得係一件中國人要做嘅事。」

霍英東是水上人出身，戰後購入幾艘貨船，開展航運生意。韓戰爆發後， 1951年初中共控制的華南企業在港搜購了大量戰略物資，包括鋅片、鐵片、橡膠和盤尼西林等，要找法子運到內地。曾任新華社香港分社統戰部長的何銘思指出，那時霍英東被當局認定是偷運物資的理想人選，他只須負責運輸，運到深圳蛇口落貨，有時就經澳門運往內地其他口岸。

「呢門生意唔容易做」
何銘思形容，霍英東行事細心，事事親力親為，為確保行動順利，親自「上警車講數」，給錢疏通，取得當局緝私艇的行動消息。當時，霍英東住在六國飯店，晚上在窗前用電筒發訊號，指揮貨船何時出海，「佢係水上人家，知道風會唔會來。」

有時他更會親自出馬，先駕駛沒有載貨的船隻出海探路，但有次遇上水警巡查，「水警上船查唔到嘢，個番鬼佬幫辦嬲起上嚟，一腳踢落佢度，成個暈咗落地，佢視此為恥辱。」偷運物資始終存在風險，霍英東旗下的「黑貓號」就在偷運物資時遭水警和緝私船隻撞沉，「佢親口同我講過，話呢門生意唔容易做，相比起賣樓花，唔算係好搵到錢。」

話雖如此，經過三年的「走私」生涯， 1953年霍英東已可拿出 280萬元，購入利希慎家族位於銅鑼灣的使館大廈。霍英東轉為投資地產，更首創樓花制度，身家暴漲。不過，韓戰時他偷運物資到內地，卻埋下了他與港英交惡的伏線。

前總理周恩來曾形容霍老等在抗美援朝期間為內地運輸物資、「衝破美帝封鎖」的港澳人士是「患難之交」，霍老後來更躋身國家領導人行列，逝世時新華社說他是中共的「親密朋友」。


在港經營偷運物資生意三年後， 30多歲的霍英東（右二）已可一擲 280萬投資地產業務。圖為他 1960年獲邀出席廖創興分行開幕儀式。

曹文錦：只是想生存
相比霍英東，曹文錦卻不諱言，當時是為勢所逼才做偷運這種買賣，「禁運下無航運生意可做，運送禁運物資是唯一出路。」曾被稱為香港四大船王之一的曹文錦指出，當年其美元戶口被凍結，需以瑞士法郎在倫敦購買藥物，經由屬於共產主義陣營的波蘭運到香港，再分拆逐小份經無參與禁運的澳門運到內地，「那時沒有想甚麼，只是想生存。」

可是，人民幣當時在內地以外地區無法兌換，曹文錦惟有用以物易物方式交易，以藥物等物資換取內地土產，例如黃豆、綠豆、桐油，再轉運日本，換取戰後剩餘的鋼材及化工物品。偷運過程不時發生意外，當時台灣協助美國實施禁運，在沿海佈下水雷封鎖海域，曹文錦的一艘貨船就因碰到水雷被炸沉，貨物被沿岸的內地人搶光。
香港中華總商會前會長王寬誠在韓戰期間，則以「維大號」名義捐出一架戰鬥機支援中共志願軍，帶頭認購人民勝利公債，有指他在發行首天就認購了 36,000份公債，成為海外之冠。


曹文錦（右）坦言當年偷運物資到內地是為勢所逼。旁為同是航運世家的董建華。

韓戰爆發，美國及聯合國對華實施禁運，一度使作為轉口港的香港，經濟幾乎陷入崩潰邊緣。港九罐頭洋酒伙食行商會副監事長李廣林，見證了那時當局簽發產地來源證、證明貨物是「香港製造」，才能出口的那段歷史。

當時出口到美國的港貨受到嚴格限制。由於擔心內地貨品冒充港貨出口，華府對進口港貨實施非常嚴格的檢驗，例如香港出口的臘鴨，美國就以鴨蛋來自大陸為由，一度拒絕進口。港府堅持鴨蛋在香港孵化和加工，是香港產品，雙方幾經商討，最後才同意所有在港孵出的鴨子須加上標記，才可加工成臘鴨，出口美國。

內地大豆輸日換廢鐵
李廣林說：「（貨物）大陸出就唔得，咁我話係香港出就得啦，咁咪要靠來源證囉，話嗰啲係香港貨，唔係大陸嘅。」

當年港商把物資偷運到內地出售後，取得人民幣無法兌換，只好在內地買大豆等農作物，經本港轉運到戰後糧食極為短缺的日本出售，再把日本戰後的大批廢鐵、橡膠輪胎等，偷運給內地製造坦克和汽車。當年青洲至荃灣之間海上佈有水雷，大貨船經鯉魚門出入維港，細船就靠近青洲及青衣島兩個缺口偷運物資到澳門，再轉到內地。

香港當年是英國殖民地，澳門所屬的葡萄牙卻在禁運中採取中立角色。澳門資深傳媒人李福麟最新編著的《澳門舊話》，講述 1950年中共一方面要搶攻仍由國民黨控制的海南島，同時應付韓戰，澳門成為中國大陸爭取物資的主要通道，那時左派醫生柯麟和胞弟柯正平，透過各種途徑運送物資到內地，南光貿易公司也扮演重要角色。國民黨特務當年在澳門相當活躍，把大批準備偷運返內地，存放在黑沙環露天倉庫和提督馬路林茂塘海邊倉庫的汽油，縱火燒毀。

「都已經是共產黨得天下了，那些就不要提了。」香港著名工業家蔣震接受龍應台《大江大海一九四九》訪問，透露當年曾參加「自由中國運動」，差點給空投到大陸。年屆 85歲的他接受本報查詢時，不願再多談那段歷史，但就慨然承認，韓戰結束，確實改寫了他的人生。


著名工業家蔣震青年時是國軍士兵，曾到塞班島受訓，差點要被空投到大陸。

笑說「不要提了」
50年代初，美國展開亞洲地區的反共部署，由中情局資助，結合一批既反共又不支持蔣介石的「第三勢力」人士，展開名為「自由中國運動」，在塞班島訓練反共游擊隊，再將隊員空投大陸。但行動時，部份隊員打不開降落傘，當場摔死；部份人落地後束手就擒，隨即被處決。

曾打過「南麻戰役」的國軍士兵蔣震 1949年後隨難民潮來港，住過調景嶺，後來參加了自由中國運動，到塞班島受訓，但那時他還不知道中情局在背後支持。到蔣震差不多受訓完畢，準備空投山東時，韓戰卻宣告結束，計劃也被叫停，差點上了飛機的蔣震可說讓命運之手撿回一命，後來才得以成為白手興家的工業家。

60年後，本報記者問蔣震當年打仗的往事，以及參加「自由中國運動」的來龍去脈，他面帶笑容說：「都已經是共產黨得天下了，那些就不要提了。」一句說話，道出歷史的滄桑。

但蔣震承認，韓戰結束，才令他走了一條不同的人生之路。


少年蔣震。
《大江大海一九四九》圖片

1950年 10月 8日，毛澤東簽署命令，下令中共軍隊以「中國人民志願軍」名義出境進入北韓，與北韓軍隊聯手抗擊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三年戰爭，中共以近 15萬人陣亡的代價，毛澤東並賠上長子的生命，將聯合國軍打回原位。這是中共建政後首場對外戰爭，它改變了中共的國運，對中共的國際聲望有重大影響。

韓戰又稱朝鮮戰爭。對 59年前那場戰爭的起源，交戰各方說法不一。西方認為是北韓首先挑起事端，大舉出兵南下，欲吞併南韓；經聯合國決議，授權美國為主的西方國家組成聯軍介入，打退北韓軍。中方則指聯合國軍逼近北韓與中國邊境，對中共新政權構成威脅，因而以志願軍名義，派兵出境，保家衞國。


毛澤東（左）的長子毛岸英（右）赴北韓參戰，遇美軍轟炸陣亡。圖為毛家父子 1949年在北京香山合照。

海外史學界認為，這場戰爭實質為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以前蘇聯為首的共產陣營，與以美國為首的西方自由世界陣營之間的一場較量。雖然共產陣營的蘇聯沒有公開宣佈參戰，但也暗中派出空軍作戰，並向中國軍隊提供武器裝備和補給。

數以十萬人陣亡
從 1950年 10月中共軍隊「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進入朝鮮半島參戰，至 1953年 7月 27日參戰各方在板門店簽署停戰協議，三年時間內，交戰雙方投入總兵力達 300萬，先後進行了五次大規模戰役。其中美國投入兵力 48萬人，戰機上千架；中共投入兵力 130萬人，主要是步兵和炮兵，採取的是人海戰術，對抗現代化美軍。

這場戰爭死傷人數各方統計不一。中方公佈己方陣亡 14.8萬人，包括毛澤東的大兒子毛岸英；負傷 38萬人，失蹤 7,600人，被俘 2.1萬人；但美方指中方陣亡為 40萬人，傷 48.6萬人。美方自己公佈陣亡 36,570人，傷 92,134人，失蹤 8,176人，被俘 7,245人。其他多國部隊和北韓軍亦傷亡慘重。直至 1958年，中國軍隊才從朝鮮半島撤出所有軍隊。

這場戰爭對中共政權的影響重大。首先它是中共軍隊首次在境外與當時世界最強軍隊美軍的交戰，美軍本已將北韓軍隊打得潰不成軍，打到了中韓邊境，但最終又被中共軍隊打退回北緯 38度線以南。美國當時是世界頭號強國，但卻在韓戰與中國打了平手，並在這場沒有打贏的戰爭中簽署停戰協議，國際社會對中共不得不另眼看待，中共的國際聲望大大提高。


中國赴朝志願軍傷亡慘重，官方公佈傷亡逾 50萬人。


中國動員軍民抗美援朝，並以北韓軍俘虜美軍的圖片諷刺美軍是紙老虎。《人民畫報》

中共認為，韓戰另一重要意義在於保住了東北邊境安全，使西方國家想利用中共建政之初的虛弱，對中共進行大規模戰爭的意圖胎死腹中；它還恢復了海外華人華僑對中共的信心（韓戰期間，錢學森等眾多科學家紛紛從外國回到中國，常被中共引為例證）；韓戰令中共建立了較完備的戰爭工業體系，此後中共一直都靠這個體系，維護獨立自主。

韓戰對中共還有一個重要影響，它令毛澤東在世界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地位感膨脹，毛澤東「封建山大王」本色重現，開始拒絕「老大哥」蘇共指手劃腳，動輒表現獨立自主，甚至要與蘇共分享國際共產領導權，最終導致 50年代末中共蘇共兩黨反目為仇，兵戎相見。

當年口號
「工廠就是戰場，機器就是槍炮。」
－－－中共動員工人支持抗美援朝的口號


領導人語
「朝鮮戰爭能速勝則速勝，不能速勝則緩勝，不要急於求成。」
－－－毛澤東

為紀念朝鮮戰爭爆發六十周年，中國和北韓兩國的電影工作者年內將首次合拍電影，講述中國當年出兵介入朝鮮戰爭的歷史。中國電影製片人協會副理事長李水合率領的中方合拍工作組一行四人，本月初已抵達北韓，雙方就劇本、合作方式等達成共識。

韓戰：「保家衛國」十萬冤魂
──中共參與朝鮮戰爭真相

作者 : 蘇仁彥
http://home.netvigator.com/~alex00701/chist003/mil04.htm

一九五一年二月一日聯合國大會通過決議，譴責中國侵略朝鮮（亦稱韓國。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後，以北緯３８度線，分爲南北韓兩國，北稱朝鮮，南稱韓國。）一九七一年中共竊位聯合國，未要求撤銷此提案，默認了這筆賬。但至今在中共的歷史教科書上提法仍是美國和南韓發動侵略戰爭，把開第一槍的責任歸咎於美國，還說是美國支援南韓越過三八線攻擊北韓。在中國幾十年受「抗美援朝保家衛國」宣傳的人，對韓戰真相可說是一無所知。直到最近兩年才有大陸歷史學家將這一被扭曲的歷史矯正過來。

中共在史達林支援下同意先打韓戰後打臺灣

　　由中共黨史學會主辦的歷史刊物《百年潮》九七年第一期創刊號首度承認北韓才是侵略者，而且透露北韓侵略計劃是蘇聯制訂的，並徵得中共的同意。

　　該期《百年潮》青石的文章引述蘇聯最新解秘檔案透露，中共一九四九年奪取政權後，獲史達林同意，開始按步就班準備解放臺灣。《百年潮》第四期另一篇文章透露一九四九年底至五○年初毛澤東首次訪蘇，即提出中共沒有海軍和空軍，難以佔領臺灣，要求蘇聯派遣志願飛行員或秘密軍事特遣艦隊助中共打臺灣，而此之前劉少奇訪蘇更請求蘇聯直接援助，但均被史達林拒絕，因爲蘇聯不願與美國直接衝突。

　　青石文章指出，同時北韓的金日成也積極遊說史達林支援北韓共黨統一朝鮮半島，並最後使史達林改變態度。中共在史達林壓力下，被迫同意先打南韓，後解決臺灣問題。於是在一九五○年六月二十五日根據蘇聯制訂的「先發制人的進攻作戰計劃」，北韓軍隊大舉越過南北韓之間的三八線，引爆了韓戰。

　　去年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出版的《周恩來年譜》對韓戰爆發原因也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一改過去美國侵略朝鮮的籠統說法，改稱「朝鮮內戰爆發」，然後是美國出兵「干涉朝鮮內政」。對韓戰真相多少有了一點正視。

史達林施壓要中國出兵朝鮮，毛後悔誤了攻台

　　至於中國出兵朝鮮，根本動機不是保家衛國，最大原因是史達林的壓力。美國在仁川登陸，北韓軍隊潰敗後，史達林全力勸說中國出兵援助北韓。一九五○年十月周恩來和林彪在莫斯科見史達林，史達林明確告訴周林兩人：「在目前局勢下沒有別的辦法，或者你們出兵把美國頂回去，或者你們讓金日成的人撤到你們的東北去建立流亡政府，二者必居其一」。中共至此別無選擇。

　　研究韓戰的學者徐澤榮說，中共是由蘇聯的金錢和武裝一手扶持起來的，出兵韓戰就是爲報答蘇聯扶持之恩。毛澤東一九五八年曾說史達林一直懷疑中共，「只是到朝鮮戰爭時才改變了他的看法，也改變了東歐和其他各國兄弟黨對我們的懷疑。」道出中共不得已參加韓戰的苦衷。

　　青石文章指出，史達林和金日成引發韓戰，導致美國介入，美軍第七艦隊開入臺灣海峽，中共解放臺灣計劃因而泡湯，毛澤東對此非常後悔。史達林死後，毛澤東不止一次埋怨史達林關於韓戰的決定是個「極大的錯誤」，「是百分之百的錯了。」而中共黨內甚至有人認爲是蘇聯設局故意整中共。

　　而在整個韓戰期間，中國與美國如何打如何談、何時打何時談，都要聽命於蘇聯或至少要與蘇聯磋商，毫無自主性可言。

　　志願軍入朝後第一和第二戰役獲勝，五○年十二月六日佔領平壤。因傷亡很大，兵員和軍需補充極端困難，而當其時第三國又呼籲停火談判，要求中共提出條件，彭德懷致電毛澤東，主張暫時不過三八線，待充份準備後，來年春天再戰。但蘇聯駐北韓大使強烈主張繼續南進。彭德懷與蘇聯大使和北韓領導人爭吵了一天一夜，最後是史達林來電肯定了彭德懷意見正確，才結束了這場爭執。青石文章說，「雖然戰爭主要是靠中國人來打的，毛澤東有權決定怎麽做，可是，只要停下來，那怕只是暫時的，都會使自己受到盟友的指責。」

出戰失利，共軍損失慘重，被迫停戰談判

　　毛澤東深知其中奧妙，主張越過三八線，史達林來電雖說彭德懷軍事部署正確，但又肯定了毛澤東的看法在政治上是正確的，於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志願軍發起第三次戰役，佔領漢城，將戰線推近到三七線。

　　聯合國再次呼籲停火，提出了解決朝鮮問題的五項方案，其中第五項爲由美英蘇和中共討論遠東問題，包括臺灣問題和中共在聯合國的代表權問題，這正是中共夢寐以求的東西，對中共很有利。而且第三次戰役後，四十萬志願軍巳傷亡近十萬，糧彈供給更困難，彭德懷因此主張停火，但毛澤東考慮到與北韓的關係及蘇聯的態度，不敢接受停火。「在徵得史達林同意之後」，周恩來一九五一年一月十七日致電聯合國大會，拒絕了五項方案。

　　結果聯大通過譴責中共侵略的提案，而志願軍第四次戰役慘敗，損兵五萬多人，又被迫撤回三八線以北。

　　第五次戰役，彭德懷打算繼續後撤，將戰場放到三八線以北打。史達林直接干預阻止。這一仗志願軍損失更慘重，第三兵團六十軍一八○師全軍覆沒，一萬七千人被俘，占整個韓戰被俘志願軍的百分之八十還多。

　　經過此兩次戰役，志願亨元氣大傷。一九五一年五月下旬中共中央軍委開會，已認識到無再戰能力，傾向於在三八線停下來與美國談判，但史達林仍然施壓要中共再戰。經中共請求，史達林最終同意談判。一九五一年七月十日韓戰停戰談判開始。這時回到談判桌上，中共的優勢已失去，已不容許中共與美國討價還價，中共不得不放棄臺灣問題和加入聯合國的問題。

中共志願軍至少陣亡十一萬人戰俘七成投奔臺灣

　　談判最後卡在俘虜遣返問題上，中共與北韓主張「全部遣返」，而美國與南韓要求自願遣返。根據雙方公佈的數位，美國俘虜北韓戰俘十一萬兩千，志願軍二萬零八百人。而中共與北韓掌握的戰俘則很少，只有美軍戰俘四四一七人和南韓戰俘七一四二人。當時北韓是主張妥協的，因爲一天不停火，北韓就會繼續遭到美國的轟炸，傷亡慘重，多遣返戰俘補償不了損失。毛澤東不妥協，史達林支援毛，結果談判陷入僵局，直到一九五三年三月五日史達林突然逝世，蘇聯政府態度轉變，才出現轉機。在蘇聯壓力下，毛澤東被迫同意美國的自願遣返原則，雙方在六月八日達成協定，七月二十日簽訂停戰協定，韓戰結束。

　　中國最後只得回七一一○名戰俘，另外一萬四千名志願軍拒絕遣返，成爲反共義士，投奔臺灣國民黨。青石文章說這損害了新中國的政治形象。據悉七千名遣返志願軍在板門店接受鮮花歡迎儀式後，即時送回北京進行清查和檢舉揭發抓叛徒，最後全部除去軍職，黨員被開除黨籍，有的文革中又挨整，最後命運都很悲慘。

　　中國在朝鮮作戰，打的是人海戰術，一共派遣一百三十萬志願軍入朝，人數之多有時戰場都擺不開，擠成一團，成爲美軍飛機大炮的活靶子。西方人驚歎共產黨把沒有作戰經驗的中國農民投入了李奇微（韓戰聯合國軍總司令）的絞肉機。有關志願軍的傷亡，中共官方至今未公佈過。海外有說死亡總數爲九十萬，有說爲四十五萬人。中共官方私下透露說傷亡三十四萬人。即按此數，以通行的死者爲傷亡三分之一的計算方式，戰死者大概也有十一萬。美軍死亡與失蹤爲五萬人。

　　據悉青石文章已引起中共正統派的不滿，左派狀告中宣部說，青石文章指韓戰爲金日成首先挑起戰端，恐引起北韓抗議的外交糾紛，中宣部已發文件批評《百年潮》。大陸另一部報道韓戰的著作《黑雪──出兵朝鮮系列》也因透露志願軍第四、第五次戰役慘敗而被禁。

　　現回顧韓戰，所幸毛澤東的志願軍未能把美軍趕出朝鮮半島，否則今日豈有四小龍之一的大韓民國，所不幸者美國未能把中國志願軍趕回鴨綠江，否則今日北韓人民又怎會是金氏父子淫威下的餓鬼！

摘自開放雜誌社《共産中國五十年》

台灣的外交部最新解密文件披露，美國於一九五一年韓戰期間，曾主動向已遷台的國民政府提出，如果中共威脅取香港，不但美軍可能派兵支援，屆時更可能要求台灣派兵協防新界地區。

台灣《聯合報》引述，根據外交部最新解密的「極機密」文件指出，一九五一年十二月十八日，美國派駐台灣的公使代辦藍欽主動拜會台灣時任外交部長葉公超，稱中共或於韓戰結束後，轉向其他鄰近地區出兵，包括當時仍列為法國屬地的越南，以及仍為英國管治的香港。

解密文件揭韓戰秘史
藍欽表示，如果中共攻取香港，英國將面臨放棄或增兵固守香港的選擇，到時或會向美國求助，要求協防香港。因此美國屆時或需要台灣協助，派兵到香港馳援。當時葉公超回應稱，倘英、美能與台灣處於同一陣線對抗中共，台灣無理由拒絕派兵。

針對此解密文件的內容，台灣的政治大學歷史系教授劉維開認為不可思議，因根據當時環境，國民政府一旦派兵到香港，就等於把國共內戰延伸到香港，令國際局勢變得更為複雜。劉認為，即使台灣願意出兵，美國國內也未必會支持，英國也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