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漢昏迷23年遭誤診植物人

(星島)2009年11月23日 星期一 15:00
比利時一名男子過去23年來遭醫生誤診為植物人，但事實上，這些年來他雖然昏迷，但意識一直清楚，只是因為車禍後全身癱瘓，動彈不得，被當成毫無意識。這宗醫學誤診個案令到外界對被研判為植物人的個案重新估計：究竟他們是否真的完全失去意識？

這名男子霍本（Rom Houben）出事前熱愛武術，但不幸於1983年遇上車禍，導致全身癱瘓。醫生為他進行了當時全球普遍認可的連串昏迷指數測試，認定他已成為完全失去意識的植物人。

事實上，原來他一直有意識，聽到醫生、家人及朋友所講的每一句說話，苦於難以開口告訴身邊的人。現年46歲的他透過電腦表達說：「我試過尖叫，但無人聽到。」

到了3年前，新科技的掃瞄測試終於顯示他的腦部仍在運作，而且幾近完全正常。他形容自已當時仿如「重生」。他之後接受治療，現時已可以透過電腦熒幕和外界溝通。

他的個案由比利時列日大學（University of Liège）高級神經科專家洛雷（Steven Laureys）在一份醫學報告中披露出來。

【明報專訊】新技術助「植物人」重生

「我大聲尖叫，但無人聽到！」比利時男子霍本（Rom Houben）因車禍全身癱瘓，雖然一直意識清楚，但卻因為有口難言、四肢缺乏反應，結果被誤診作植物人，遭「囚禁」在軀體內長達23年，直至3年前新醫療診斷技術面世，他才得以「再世為人」，現時還可靠儀器和電腦與外界溝通。他的遭遇再次引來應否給「植物人」安樂死的爭論。

23歲車禍 被指「失去意識」

在過去23年間，霍本一直神志清醒，還能清楚聽到身邊人每句說話，但因車禍導致全身癱瘓、不能開口或移動眼球，無法向醫生和親友表達自己的想法，因而被當作無知無覺的植物人。霍本原是一名工程系學生、武術愛好者，1983年（時年23歲）撞車後，全身癱瘓，比利時佐爾德市（Zolder）的醫生，採用向來被全球醫學界視為客觀和公允的測試方法，研判其昏迷程度。醫生們當年用的是「格拉斯哥昏迷指數」（GCS），那是主要通過「睜眼反應」、「說話反應」和「肌肉活動反應」，來評估腦部中樞神經系統功能的一套標準。

無法控制身體 能聽說話

然而，只能靜躺病房裏的霍本，即使知道父母、親友、同事的來去和各人的說話，但他在GCS各項反應測試都不及格，故被診斷為「失去意識」，將「持續陷於植物人狀態」。及至3年前，比利時列日（Liege）大學醫院，採用嶄新的掃描技術為他再作評估，始驚悉他雖然無法控制身體，可是腦部功能「幾乎完全正常」，一直清醒且清楚知道身旁事物，並非植物人，於是才給他安排物理治療。

現年46歲的霍本，目前可靠手部活動輕敲，透過電腦屏幕向外人傳達信息。他憶述23年來被誤當植物人的心情時說﹕「我狂呼，可是無人聽到。我無所事事地虛度光陰……隨著醫生和護士由不斷嘗試跟我說話，直至放棄所有希望，我覺得自己成了一個旁觀者，無助地看著自己在受苦受罪。」

霍本形容，當3年前醫生驚覺他並非植物人時，那一刻他覺得「恍如再生」﹕「我永遠無法忘記他們發現錯誤診斷我的那一天，那是重生。」談到這23年的煎熬，霍本說：「我一直夢想有更好的人生，單用『挫敗』一詞，實在無法描述我的感受。」

現可靠電腦寫字看書

儘管他可能永難離開醫院，但經過連串治療後，他已可透過床上的特別電腦裝置，敲寫出感受和躺著看書。他說﹕「我想讀書，想通過電腦跟朋友聊天，以及享受如今人人都知道我還未死的這個人生。」列日大學醫院神經科專家洛雷（Steven Laureys）說﹕「醫學發展終趕上了他的情况。」

洛雷早前以霍本的個案發表報告，認為世上還有很多同類的「昏迷誤診」個案。他聲言，經過審慎的檢查，所有植物人個案中，僅約四成屬真正植物人個案，其餘患者皆有意識。這批病人若獲得良好治療，可有短暫反應。他說﹕「任何人一旦被標籤為『無意識』便難以翻身。」在德國，每年約有10萬人腦部受重創，其中約2萬人在傷後昏迷3周或以上。「有些人死亡，有些人康復，估計1年有3000至5000人陷入中度昏迷﹕他們會活下去但不會蘇醒。」

再掀安樂死爭議

霍本的個案，重燃昏迷人士是否真正沒有意識、應否安排他們安樂死的爭議。安樂死支持者認為，應讓長期昏迷的植物人，享有移除醫療輔助器、莊嚴地離世的機會，但反對者稱，現實中屢有被診斷為嚴重昏迷者復蘇的個案。像20年前，昏迷了1年的86歲紐約人孔斯，在法院應家屬請求、批准拔除其餵食喉讓他自然死去的幾天後，卻「重拾」意識，還能重新講話。

每日郵報/每日電訊報

【明報專訊】比利時46歲癱瘓男子霍本（Rom Houben）被誤診為植物人23年，直至3年前才獲醫生用新技術驗出其腦部運作正常，現終可靠電腦與外界溝通，原來這一切全靠霍本母親約瑟芬（Josephine Houben）多年來不離不棄的精神。約瑟芬一直堅信兒子清醒，並不斷訪尋專家做各項測試，結果終讓她尋得一名神經科專家，證明她一直堅持的理念正確。

父親離世 遺憾沒替母分憂

霍本於1983年遇車禍後癱瘓，縱使不少醫生都認為他已變成植物人，失去意識，但其73歲母親約瑟芬卻堅信兒子知道身邊所發生的事，從沒想過讓他安樂死。「最重要的是永不放棄，你一定要有信念。丈夫和我總是直覺認為，那裏的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但醫生卻質疑，說他是植物人。但我和丈夫都知道他不是。我曾叫他向某方向轉動眼球，他能做到，醫生卻說這是神經抽搐或巧合，不信我們。」她說。

霍本由於腦部受損，幾近失明，但約瑟芬和丈夫仍盡力讓兒子過正常生活。「我們經常帶他到法國南部旅行。我用匙羹餵他進食、跟他說話，在各方面待他如正常人。」當霍本的父親1997年去世，約瑟芬到醫院告訴兒子喪父的消息，霍本當時黯然地閉上雙眼，「他沒有眼淚，但明白所有事情」。最近霍本透過電腦與母親溝通，談到父親離世時無法與她分憂，感到很難過，「對不起，當爸爸離世時，我無法幫助妳」。

以手指「說話」

過去多年，約瑟芬為證明兒子一直清醒，曾5次帶他到美國接受測試。透過不斷訪尋專家，她終接觸到比利時列日大學醫院神經科專家洛雷（Steven Laureys），他安排霍本接受「正電子掃描」（PET scan），發現他的腦部幾乎與常人無異。之後，醫生和家人開始嘗試與他溝通，霍本透過輕動腳部推動電腦儀器，以代表「不」或「是」的意思，其後他更能用觸控熒幕，以手指打出想說的字詞。

霍本患的是「閉鎖綜合症」（locked-in syndrome），不能說話和移動，但能夠思考。他表示，其實在病房一直聽到醫生和親朋所說的話，只是無法讓他們知道，「護士們入來，經常握著我的手，並聽到她們說﹕『沒希望』……我不想責怪任何人，因為並無意義。但我的人生多得家人，其他人都放棄了。」他又透露，不少女護士常在他面前大講男朋友，「這令我成為了戀愛專家」。

每日郵報/美聯社

比利時男子霍本處於植物人狀態逾二十年後，被指可透過語言治療師輔助下，以電腦跟人們溝通。不過霍本其中一位醫生經研究後指出，霍本只是清醒，但不能夠跟人溝通，醫學奇迹幻滅。

八三年，當時只有二十歲的霍本在交通意外之後，被診斷為植物人。神經學專家洛雷四年前以高科技腦掃描器為霍本檢查時，發現他的腦活動比醫生想像要活躍。家人和其他醫生遂找來語言治療師協助霍本與人溝通。治療師聲稱感受到霍本的手所施加的壓力，指引她用鍵盤，與外界溝通，傳媒去年十一月更廣泛地報道這宗奇迹。

不過，洛雷上周在倫敦一個會議中表示，在一項他跟霍本進行的實驗中，霍本不能在沒有語言治療師的協助之下，用他未完全癱瘓的手在螢光幕上正確地點出十五種他曾看過或見過的東西，是故斷定霍本不能跟別人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