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連海 - 三鹿破產“金蟬脫殼” 輿論呼吁政府賠償

主題回顧 :

結石寶寶索賠案北京冷清開庭
本報記者黃秀麗發自北京

　　11月27日下午,1歲8個月的結石寶寶小軒狀告三鹿集團的索賠案在北京順義區法院開庭。據南方周末記者了解,這是自去年三鹿事件爆發以來,第一起開庭審理的民事索賠案。包括本報記者在內的3名公眾旁聽了此案。

　　去年3月,兒子小軒出生後,馬曉華買了共計4365元的三鹿奶粉。半年後,小軒腎內發現一個0.3厘米大小的結石。小軒的父親、河南來京務工青年馬曉華遂要求經銷商北京順義隆華購物中心和三鹿集團共同賠償5.5萬元。

　　事實上,三鹿事件曝光後,馬曉華暫住地北京市豐台區消協就曾經找過他,希望他簽訂一個2000元的賠償協議,但被夫婦倆拒絕。“我不要錢,我要說法。”馬曉華說。

　　對馬曉華提出的訴訟要求,三鹿表達了兩點反對意見,一是三鹿集團已經向中國乳制品協會繳納了9億元“嬰幼兒奶粉賠償款”,在全國范圍內進行了發放,已經盡其所能承擔了賠償責任。第二,今年11月20日,石家莊法院作出裁定,終結了三鹿集團的破產程序。裁定顯示,三鹿對普通債權的清償率為零。這意味著,三鹿已無力承擔結石寶寶的任何賠償。
　　按照破產法的規定,企業清償的順序為:職工工資、社保費用、欠繳稅款和普通破產債權。無論是三鹿奶粉的代理商還是直接受害的結石寶寶,都屬於普通債權,處於清償的末端。裁定說明,三鹿前面的清償錢已花光,所以後面的賠償已拿不出錢。

　　三鹿集團於去年9月12日全面停產,三個月後又借款9億元付給全國奶協,用於支付患病嬰幼兒的治療和賠償費用,三鹿集團淨資產為-11.03億元,早已喪失賠償能力。

　　根據破產法,破產程序終結10天內辦理注銷登記。這就意味著,三鹿集團徹底不復存在,即使官司勝訴,小軒也無法從三鹿手裡拿到賠償。彭劍律師大惑不解的是,既然“法院明明知道還有案子未結,為什麼會在訴訟進行之時下達這樣的裁定?”如果有訴訟在身,是否可以宣告破產程序終結?中國政法大學教授王衛國、吳景明均向本報記者表示,在破產案中,訴訟只是針對普通債權,職工工資、保險是優先債權。石家莊中院的裁定顯示,對優先債權的清償率為100%,而對於普通債權,三鹿集團無力支付。所以,法院作出這樣的裁定並無“越矩”之處。

　　但是,無論是律師、學者,還是結石寶寶的父母,對三鹿民事訴訟索賠走入的怪圈普遍感到匪夷所思。三鹿事件爆發後,除了從“奶粉患兒賠償基金”領取賠償外,民事訴訟的通道被基本封閉。彭劍所在的公益律師團隊一共代理了上百起結石寶寶索賠案件,大部分案件法院都未受理。首例開庭的案件,還選在三鹿終結了破產程序之後。“雖然奶粉銷售方承擔連帶責任,也可以賠,但通過看起來很正當的程序免除三鹿的民事賠償責任,並不妥當。”吳景明說。

　　迄今為止,三鹿卷入了多少起索賠訴訟?向多少患兒支付過賠償?這些對公眾來說依然是個秘密。“這個問題太敏感,我不方便說。”三鹿的訴訟代理人,三鹿集團清算組成員周曉龍這樣告訴本報記者。

　　三鹿無力償還民事賠償的消息正式披露後,結石寶寶的父母反應強烈,抗議不斷。和這些受害者一樣,輿論也發出了希望政府接手賠償的呼吁。有評論因此說,這是三鹿給國家賠償出的難題,盡管結石寶寶之害,身為監管部門的行政機關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這責任不像違法拘留、非法拘禁那樣容易辨明。不過,“三鹿作為國有股份占57%的企業,國企破產了,由國家擦屁股,代償一部分債務,實為應有之意。”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小軒、馬曉華均為化名)

(商台)2011年4月7日 星期四 19:25
內地毒奶粉受害兒童家長代表趙連海，聲援被拘禁的藝術家艾未未，被當局約談後，午夜前回家。趙連海下午在社交網站Twitter留言，說在凌晨與妻子徹夜長談到天亮，他想用前所未有的理性聲音，來進行呼籲調和，不能再用以往只有憤怒的方式，擔心那樣會引起更大的連鎖反應，以致雙方徹底破裂。趙連海呼籲大家應該克制，給官方數日時間調整，因為有關艾未未的案件，目前仍未定性。

趙連海說，昨日與相關官員，討論艾未未及其他問題，無任何進展及共識，雙方並發生爭吵，但他認為，大家不需要對抗，對抗導致的結果會是慘痛，彼此需要的是更多的對話及相互友善對待。

內地毒奶粉風波事發三年，當局曾承諾向三十萬名結石寶寶提供免費治療，涉事的二十二家企業也曾出資成立「醫療賠償基金」。但該基金根本是個「謎基金」，運作情況、資金流向從未曝光，相關單位日前被追問竟以「國家機密」、「不宜公布」回應。結石寶寶之家發起人趙連海昨也爆粗大罵：「我們的孩子們好像連蟑螂都不如！」

《瞭望東方周刊》報道，○八年爆出內地乳業廣泛使用三聚氰胺後，共二十二家企業曾被當局點名。同年底，在政府相關部門主導、中國乳製品協會牽頭的情況下，二十二家涉案企業集體出資十一億元（人民幣．下同），作為結石寶寶的醫藥費及賠償。

報道指出，整筆十一億元的巨款中，約九億元已於案發後用到急需救治的病童身上，全部來自遭法院清盤的三鹿集團。至於餘下的兩億元，才由其他二十一家涉案企業出資，並成立了所謂的「醫療賠償基金」。

「不宜公布」「國家機密」
但《瞭望東方周刊》發現，該基金的具體營運狀況，從未被內地媒體曝光。上月底，媒體向賠償基金的成立機構 ── 中國乳製品工業協會理事長宋昆岡了解，對方只說基金在運作，國家有人管。但對於其他細節，宋稱：「這是公眾事件不錯，但不該對外的不用說。」

協會另一位相關負責人就說：「協會只負責資金募集，不管具體事情，全由中國人壽來運作。關於這個賠償基金，建議媒體不要報道，這個不宜對外報道。」

媒體再向基金受託管理方──中國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查詢，同樣不得要領。在追問中國人壽有否定期提交運作報告、能公布甚麼基本訊息時，相關負責人更說：「這個不行！這是國家機密！」

至於當年曾出資的乳業，蒙牛乳業集團新聞發言人姚海濤回應說：「我們出的不多，具體出資標準我也不知道。」伊利乳業集團公共事務部總監馬騰也表示：「對於一些細節我並不掌握。」

輿論認為，涉及全國三十萬名結石寶寶的醫療賠償基金，不論內容有多機密，都有責任對外公開。如果乳業協會、涉事企業有道德良心，還記得受害孩童及家屬，就不會有營運不明、資金流向不明等問題。

政府亦未見任何公布
國家衞生部辦公廳、中國保監會辦公廳○九年也曾發文要求：「中國人壽要切實加強醫療賠償基金管理，保障醫療賠償基金的安全和完整。」但政府部門發文後有否跟進，之後也未見過任何公布。

《瞭望東方周刊》的報道曝光後，趙連海隨即在twitter開火大罵，直指過去也曾與其他家長向賠償基金求助，但一直吃閉門羹，中國乳製品工業協會也愛理不理。目前，大批受害家庭經濟困窘，當局宣稱的免費治療只是大話。

大批受害家庭經濟陷困
趙連海於網上說：「太多結石寶寶家庭現有最多的，就是各種檢查確診單據、醫院收費單，和無盡的痛苦與眼淚。應有的被尊重和人道的對待，我們卻沒有看到，我們的孩子們好像連蟑螂都不如！」

多個政府部門曾聯合下發文件，承諾對病童提供免費治療至十八歲，但事實是當局對孩子不予理睬。對於被媒體形容為「謎基金」的賠償基金，他直言曾經求助但不受理。他譏諷：「我們不得不疑問哦，那些錢的去向為何不能公開透明？不會都被公款吃喝、包小三吧？」

趙又爆料稱，他過去曾致電中國乳製品工業協會，獲理事長宋昆岡接聽。但對方一聽是有關結石寶寶的事情，就說：「少煩我，這個事情你和我說不着。」

之後宋不再接他的電話，令他更加傷心感觸。他呼籲，政府及相關單位盡快履行承諾，給病童應有的免費治療。

最初建議設立醫療賠償基金的，是三名曾為受害家屬提供援助的律師。但當時法律界人士認為，以三十萬名孩童推算，基金起步資金至少要三十九億元。結果只由二十一家企業出資兩億元成立基金，即使加上清盤三鹿集團所得九億，也只有合共十一億，各單位一直說已經足夠。

張立輝、張興奎、蘭志學三名律師，當年向國務院寄送《關於三鹿毒奶粉受害者賠償方案的建議》，直指當局及相關企業不只要負擔醫療費，更有需要向受害者賠償，否則不足以維護社會正義。基金結果是成立了，但之後不了了之，有否餘款也不清楚。

曾為三百三十多名病童家屬提供法律援助的北京律師林崢就說，他曾就基金運作問題，致函向衞生部了解。不過，衞生部回覆說錢的事情歸工信部管，工信部卻說不管具體的事情，反建議找衞生部。

重慶檢26噸三聚氰胺奶粉
醫療賠償不清不楚，內地毒奶粉也陰霾不散。毒奶粉風波至今，全國仍不斷查獲翻用的舊奶粉。其中，重慶警方日前查獲廿六噸來自內蒙古的三聚氰胺奶粉，拘捕五名疑犯。

內地毒奶粉事件後，由涉案企業合資成立的醫療賠償基金，在前日被媒體踢爆大堆問題後，結石寶寶之家負責人趙連海，昨繼續透過微博大罵相關單位，並公開基金成立方 ── 中國乳製品工業協會理事長宋昆岡的手機號碼，呼籲網民致電追問資金去向。宋的手機很快被打爆，並接到「人在做，天在看」等短訊。趙連海強調會繼續維權，預定下周赴衞生部查問。


趙連海昨繼續怒斥謎基金。圖為年前他為結石寶寶示威。

中國乳製品工業協會於○八年底，組織廿二家遭當局點名的乳製品企業出資，為卅萬名結石寶寶成立醫療賠償基金，有兩億元人民幣。但媒體披露，該基金運作及賠償等細節未見公開，資金流向成謎。記者向中國乳製品工業協會、中國人壽等與基金相關單位了解，只獲「國家機密」、「不便公開」等答案，成「謎基金」。

收短訊：「人在做，天在看」
趙連海前日曾於社交網twitter炮轟，官方未履行提供免費醫療的承諾，跟「謎基金」接觸也不得要領。因他也曾於中國乳製品工業協會吃閉門羹，他昨午於twitter公開宋昆岡的手機號碼，藉此出氣。不少結石寶寶家長隨即致電宋，但無人接聽。趙連海說：「估計玩『機密』的宋理事長起碼幾天內不會再開手機了，並且今後一聽電話響就要哆嗦的，今天算是出了一口小氣吧，謝謝朋友們！」有網友因此改向宋發短訊：「人在做，天在看！」趙指這句話說得好，希望喪失起碼道德的人能明這個簡單道理。

擬下周到衞生部查問
趙又透露，在公開宋的手機號碼後，有人要求他低調。他說：「我的回應：低調甚麼？面對那些傷害我們孩子的道貌岸然的傢伙，我們就是要高調！」他又預定下星期為結石寶寶的醫療問題，到衞生部查問。

「謎基金」引起廣泛關注，其中《中國青年報》昨發表《賠償基金不能成為『謎基金』》文章，批在知情權和監督缺失下，「如何保證基金使用不會成為任人宰割的『唐僧肉』？」

昨日是國際兒童節，又是六四前夕敏感日子，「保外就醫」在家的結石寶寶之父趙連海欲帶妻子和兒女去天安門「放風箏」玩，被公安堵阻在一間快餐店，僵持四小時，趙連海不快大鬧，一度用木刀指公安稱要「拚了」。最終趙與家人未能去玩。

早前趙連海已在網上張揚，稱六一節要帶兒女去天安門廣場玩，放風箏。因六四臨近，故昨日趙攜妻子和一對子女甫出門，即被十多名公安國保截住，雙方一度肢體推撞，趙與家人退到一個餐館，用手機給海外駐京媒體狂發短訊求助。

木刀直指公安要「拚了」
在海外媒體見證下，中午時分趙再帶家人「衝閘」要去玩，但仍被阻截；趙連海一度手持木刀直指公安（圖），聲稱再拉扯他就跟公安「拚了」，其一對子女也受驚嚇。趙與家人最後獲准在住家附近的公園，但去時公園已關門，最終未能遊玩。趙連海回家後上網狂罵公安，籲外界轉發。趙連海因為受毒奶粉之害的孩子維權，去年 10月被以「尋釁滋事」判監，後在輿論壓力下當局以「保外就醫」讓他回家；有法律學者指，內地法律對保外就醫監犯行為有限制，當局限制他去天安門有藉口。

備受關注的「謎基金」依舊成謎！中國乳製品工業協會首度公布，○八年底由廿二家涉及三聚氰胺毒奶粉事件的企業出資的十一億一千萬元（人民幣．下同），當中九億一千萬元已用於結石寶寶的緊急醫療及一次性賠償，領取人數約廿七萬餘人。至於成立「三聚氰胺醫療賠償基金」的二億元，幾年來已撥發一千萬元。但對於賠付細節、領取單據、處理標準，以及各企業的出資情況、基金營運狀況等問題，中國乳協全無回應。結石寶寶之父趙連海狠批數據不實，處理不清不楚。



官方《瞭望東方周刊》上月披露，在政府相關部門主導、中國乳製品工業協會（簡稱：中國乳協）牽頭成立的「三聚氰胺醫療賠償基金」，企業出資情況、管理運作方式、現金餘額等全部成謎。報道引起各界關注，官方中央電視台記者跟進採訪，但連續三周向中國乳協追問，日前才獲一份題為《嬰幼兒奶粉事件醫療賠償基金管理及支付情況》的說明。

拒交代22乳企出資比例
中國乳協回應文件列出大堆數據，指當年乳協協調廿二家乳製品企業，出資籌集十一億一千萬元。資金分兩大用途：一是設立兩億元醫療賠償基金，用於報銷病童急性治療之後、年滿十八歲前醫療費。二是用於發放一次性賠償及支付患兒急性治療期醫療費，共九億一千萬元。截至去年底已有廿七萬一千八百六十九名病童家長領取一次性賠償金。因訊息不準確等原因，還有小部分家長未領取，最遲可於一三年二月底前領取，否則撥予醫療賠償基金。


趙連海對毒奶粉一事窮追猛打。



被媒體質疑流向不明的兩億元「謎基金」部分，受委託管理的中國人壽統計，自○九年七月基金正式啟動，至今年四月底已支付一千七百九十四人次，金額共一千零四十八萬元，現餘一億九千二百萬元。但當央視追問：「具體有哪些受害兒童已獲賠償？當中死亡、重症和普通症狀的人數各佔多少？乳協賠償標準如何訂定？賠償金是否如實發放？」問題卻未獲回應，對於廿二家乳業出資比例，中國乳協亦拒交代。不過，央視從業界人士方面得悉大概出資比例（見表）。

人均賠償額遠差衞生部標準
事件引起網民質疑，按衞生部當年公布的賠償標準，死亡個案要賠廿萬元，重症賠三萬、普通症狀賠兩千，但乳協的九億一千萬攤分到廿七萬多人上，平均每人只獲三千三百多元，遠未達衞生部標準。另對於中國人壽指已辦理一千七百多次賠償，支付一千多萬元，即平均每人獲賠五千八百多元，以內地高昂醫療收費來說，仍是杯水車薪。

結石寶寶之家發起人趙連海昨日批評，中國乳協的交代不清楚、公布數據不詳實，令外界難以信服，也難以核查。趙又稱，知道很多受害兒童的家長於申領賠償時遭刁難，仍有很多結石寶寶未得到應有的治療，他將繼續追究事件真相。為了急需協助的病童，趙指結石寶寶之家預定月底前重啟籌款帳戶，希望官方不要打壓。

趙連海重啟籌款帳戶
趙連海質疑，中國乳協公布的數據有很多不實之處，比如說超過二十七萬名家長已獲賠償，卻不肯交代具體賠付細節，如有多少人領得三萬元的重症賠償，有多少個普通病症等。他又披露，有病童家長在申領賠償時，被迫簽署具侮辱性的賠償協議，包括承諾獲償後不再鬧事。他認為，當局本來就有責任賠償、照顧受害家庭，無理由設下門檻及條件。

他又於社交網twitter指出，既然中國人壽公布「謎基金」至少有一億九千多萬元餘額，那應盡快安排所有結石寶寶進行深入檢查和治療，無條件為所有病童埋單。趙連海認為，官方的處理不清不楚，倒不如自己先務實行動，預定月底前重啟結石寶寶之家的銀行帳戶，接受民間捐款，為受害嬰幼兒提供幫助。他重申，該帳戶的營運會絕對透明。